不是這樣的,可兒之前一直都沒有生活在他的身邊,他對她的愧疚之心,比其他五個兒子更多。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彌補可兒,每一次他們六個小傢伙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捨不得的將可兒抱在懷裡。
他喜歡誰,在乎誰,明事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
別說是醫生抽他一點血救可兒了,就是讓他以命換命,他也是願意的呀。
他明知道不能那樣做,為何還要去做呢?他真把自己的血給了可兒,那不是在救她,反而是在害她。
汪淨祥處理好工廠車禍現場的事,馬不停蹄的來到醫院裡。
在看到從急救室裡面走出來的戰瑾煵時,他趕緊跑過去報告。
“少爺……”他見戰瑾煵的臉色冷得嚇人,滿臉都是汗水。再加上旁邊的宮昊宸他們臉色也不好,他就沒敢立刻對他說出來。
“說。”戰瑾煵努力將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從口中說了一個字。
“工廠四號大門口只有一輛車出入過車禍現場,那就是黃雅凌名下的紅色保時捷。車禍不僅可兒小小姐出事,還有黃雅凌和簡易天。簡易天現在的情況,醫生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至於黃雅凌的情況,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你覺得我現在想要聽到的是這個嗎?”戰瑾煵心裡有怒意,盯著對面的汪淨祥冷聲質問。“你辦事的實力和效率,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之差了?”
“現在我已經勘察過了,簡易天應該是開著黃雅凌的紅色保時捷把可兒小小姐撞傷的,而簡易天與黃雅凌的車禍,則是他們兩個人造成的。現場的汽車輪胎明著很明顯的痕跡。
剎車已經爆死,因巨大的撞擊力,駕駛室位置上的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還有……”
“黃雅凌為什麼會去那裡?她為什麼要開車去?她……咳咳……”
戰瑾煵因壓抑了太久,突然猛然咳嗽起來。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汪淨祥一個箭步上前將戰瑾煵攙扶起來,見他咳嗽得太過猛烈,他又知道戰瑾煵的身體情況,趕緊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他。並快速的攙扶著戰瑾煵到前面的洗手間。
他不能讓戰瑾煵的幾個孩子看到他現在的樣子,當然這也絕對是戰瑾煵不希望發生的事。
“咳咳……”
戰瑾煵一路咳嗽,那捂著嘴巴的紙巾,吐出了大量的鮮血。
“少爺,你慢點……”
戰瑾煵站在洗手檯前,雙手支撐在臺面上,陰沉的眸子目光久久落在開著的水龍頭上。
“少爺,是黃雅凌給我們打電話,說宮小姐帶著幾個孩子去那個廢棄的工廠的。我想……她一定是擔心孩子們所以自己也開車去了那裡。剛才那些都只是我的推斷和猜測,具體是什麼情況,還得等到黃小姐醒來之後,問問她是怎麼回事。”
“……”戰瑾煵沉默不語,支撐在臺面上的手下意識的緊緊的攥成拳頭,手背青筋突起。骨節分明。
他知道自己的情緒太過激,也知道不應該那樣去指責汪淨祥。
汪淨祥和方梅琴相愛,方梅琴死後汪淨祥沒有放過一天假,一直在操心勞力的為戰瑾煵辦事。
就算林筱樂為方梅琴報了仇,殺死了林小婉。可至愛之人去世,誰能裝作若無其事呢?
“剛才是我的態度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戰瑾煵將手上自己咳的血漬洗掉,繼而接過汪淨祥遞來的擦拭紙巾,把手擦拭乾淨之後才放在汪淨祥的肩頭上說了一句。
“可兒小小姐發生車禍,少爺著急我怎會不懂呢?”汪淨祥抿著嘴唇,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心酸滋味。
林小婉死了,簡易天才是害死方梅琴真正的幕後主使者。他一直在逍遙法外。汪淨祥想盡辦法去抓他,卻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今日幾個年僅幾歲的小孩子,為了他們的小媽咪,勇敢的對簡易天博弈對抗。他感覺自己對方梅琴的愛,彷彿太微不足道了。就好像他並不愛她,不然他為何沒有在第一時間把簡易天抓住啊。
“等把簡易天的事處理好,你就休息一下吧。”戰瑾煵的手無力的從汪淨祥的肩上滑下來。
“不用,我不需要休息。”
汪淨祥回答得格外乾脆利落。
他沒有家人,沒有親人,戰瑾煵表面上是他的上司,是他的老闆。可實際上戰瑾煵對他就與親兄弟沒有兩樣。
好不容易心裡有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大膽的追著他,他卻像個女人一樣小家子氣,不敢輕意的面對自己的心。搞得現在她人沒了,他錯過了那麼好的女人。這無疑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方梅琴的去世對汪淨祥的打擊很大,但他從來都沒有表露在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