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景雪口中那輕描淡寫的‘謝謝’,狠狠的刺痛了時鈞昊的心臟。他確信她明明已經看到他了,為何她對他的態度,卻是那麼的淡漠呢?
他繞過輪椅來到她的側邊,目光久久落在她的臉上,她的嘴唇邊一直泛著淡淡的笑意,觀賞著那隻在牡丹花上採花粉的白蝴蝶。
沒過一會兒,蝴蝶飛走了。可她的目光依舊還落在牡丹花之上。
他想著她肯定是喜歡那朵牡丹花,於是上前一步,伸手作勢要把那花采摘下來。
“先生,你做什麼?”宮景雪急切的問道。
陌生的稱呼,令時鈞昊的手硬生生的停留在了空中。繼而扭頭正視著她。
“這是醫院公眾場合的花,你是想把它摘下來嗎?”她微微蹙眉,言辭帶著許指責他的口吻。
“你……你剛剛叫我什麼?”時鈞昊緩緩蹲身而下,近距離的打量著宮景雪。
“先生你是耳朵有問題嗎?聽不懂我的話?”她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跟前的男人,感覺他怪怪的。
“景雪,你怎麼叫我先生呢?我……我不是什麼先生,我是時鈞昊啊。你怎麼了?你不要裝作不認識我好嗎?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錯,可你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我呀。”時鈞昊激動得小心翼翼的用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你幹什麼?”宮景雪嚇得憤怒的把他的手甩開。“你趕緊走開,再不走的話,我就喊人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你故意跟我鬧對嗎?因為之前我總是傷害你,不理會你。所以現在你才對我這樣是嗎?景雪你怎麼懲罰我都行,但請你不要裝作不認識我好不好?
我知道錯了,我以前傷你太深,以後我一定加倍補償你……”
“你有病是不是?誰要你的補償?我認識你嗎?你放開我。來人啦……救命……”她打斷時鈞昊的話,朝著周圍大聲的嚷嚷。
“你的演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你在跟我PK嗎?你以前說想要當演員,你也想跟我一起演戲。我可以教你的,我也可以帶你進入演藝圈,你想要做什麼,以後我都會陪著你好不好?”
“你在講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你是隔壁瘋人院跑過來的嗎?你別碰我……來人啦……”
宮景雪嚇得立刻把輪椅調轉方向,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因她的呼喊引來了花園裡休養的病人,以及看護的家屬。
“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有好心人上前詢問。
“這裡有一個瘋子,趕緊叫醫院裡的保安來把他弄走。”宮景雪急切的說道。
“這位先生你沒瞧見她很畏懼你嗎?她的腿不方便,你趕緊離開,再不走的話,我就報警了。”
當時鈞昊想再一次上前去宮景雪的身邊時,卻被一個提著水果籃和鮮花的男人上前阻止了。
“走開,沒你的事。”時鈞昊不悅的呵斥。
“……”男人不但沒有讓開,還一直用手攔著他。
時鈞昊抬眸目光落在男人的臉上,站在一個同性的角度來看,這男人明顯就是對宮景雪有愛慕之情。
“知道我是誰嗎?識相的話就趕緊離開。”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這位小姐對你很抗拒,她一直在喊著救命。你若沒有對她圖謀不軌,她又怎麼會這樣?”
“我對她圖謀不軌?”時鈞昊聽著這成語,實在是太諷刺了。
他何時對宮景雪圖謀不軌了?曾經這丫頭只要看到他的身影,就會像膏藥一樣粘在他的身上,怎麼撕都撕扯不掉。他可能連做夢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像以前的她一樣。
“難道不是嗎?在場所有的人都可以證明。”男人示意著周圍那些‘看戲’的病患以及家屬。
“不要欺負一個生病受傷的女孩兒。”
“就是呀,什麼人呀,一個大男人好手好腳,長得還算不錯。怎麼偏偏做一些讓人髮指的事呢?”
“瞧把這姑娘嚇得,現在的年輕人,怎麼盡做一些讓人討厭的事?”
“你們不知道情況,不要亂說好嗎?”時鈞昊憤怒的反駁著他們。“我們倆是朋友,我又不是壞人。”
“姑娘,是他說的這樣嗎?”
“我不認識他。”宮景雪伸手抓著那個幫她的男人的衣角,生怕他們離開後,時鈞昊再對她做什麼。
“景雪,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時鈞昊想要靠近宮景雪,卻被那男人再一次阻止了。
“請你送我回病房好嗎?我真的不認識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纏著我。”宮景雪畏懼得垂著腦袋,不敢再去看激怒的時鈞昊。
“別怕,我送你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