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戰瑾煵用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嘴唇霸道的吻上了去。
不,那不是吻,確切的說是咬,他把心裡的擔憂和憤怒,全部都發洩在了這個上面。
“叮”電梯門開啟,門外站著好些病號和家屬。
“沒見過人秀恩愛啊?”戰瑾煵與林筱樂唇齒相分,霸道的握著她的手,繼而把她帶出電梯。
林筱樂滿臉都是紅暈,極其不好意思的對著那些人點頭,彷彿是在向他們道歉。尷尬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男人明明就是他的不對,怎麼還把氣往別人身上撒了呢。
醫院大門外的雨水嘩啦啦的響著,來往出入的人群腳步急促又輕快,唯獨有一人一直站在雨裡。
雨水沿著時鈞昊的碎髮滑落,他迷茫的眸子久久望向醫院的大樓上。周圍經過的人對他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這麼大的雨一直呆在這裡。”
“對啊,即使沒有病,怕一直這麼淋著雨也會生病的。”
“別說了,肯定是他的家人遇到了什麼事吧。這裡畢竟是醫院,來這種地方的人誰能好過呢。”
“先生,這把雨傘給你吧。”
一個年輕的女人好心的把自己的雨傘遞給他。
“……”時鈞昊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整個人呆若木雞的愣站在那裡。
“先生,人生有很多不如意,你又何必如此呢?如果你的家人看到你現在這樣,他們一定會很心疼的。”女人握著時鈞昊的手,把手中的雨傘交給他之後便走了。
時鈞昊被迫拿著那把雨傘,只是女人的身影剛與他擦肩而過,他手中的雨傘就掉落在了地上。
家人?他沒有家人,更沒有人會心疼他。心疼他的人不是已經不在了,就是被他給傷透了。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他?為什麼受傷的人不是他?為什麼要讓他好好的活著,心身受到這種痛苦的煎熬?
“鈞昊……”
計程車上付玉瑤急切的奔跑下來,她手中拿著雨傘踉蹌的來到時鈞昊的身邊。
“鈞昊,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麼在這裡呀?你怎麼了?把自己淋成這樣?走,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去。”付玉瑤一手拿著雨傘,一手抓著時鈞昊的手臂。
“……”一直像丟了魂魄的時鈞昊,此時緩緩別過腦袋,惺忪的眸子目光落在付玉瑤的臉上。
“你……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呀?走吧,我們回去。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讓我看了有多心疼啊。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如果連同你也失去的話,我一定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她依偎在時鈞昊的懷裡,卻被他冷漠的推開了。“鈞昊,你這是……”
她含情脈脈的望著他,心裡忐忑不安。
“你走吧,不要管我。”時鈞昊言辭沉重且又淡漠。
“你讓我走?你答應過我的,你會陪我一起離開這裡的。現在你卻讓我一個人走嗎?我等了你那麼久,盼了你那麼久。你給我的答覆就是這個?”付玉瑤說得理直氣壯,可憐委屈。彷彿那一切都是時鈞昊欠她的,她為了他受了很多的苦難。
“就當我……對不起你。”
“我不要你對不起我,你也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只要你……鈞昊,求你了,不要這樣對我……”付玉瑤害怕失去時鈞昊,扔下手中的雨傘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的環抱著他的腰身。“這到底是為什麼呀?還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一定改,你不要離開,我好害怕……嗚……”
“不是你的錯,錯的人是我。”時鈞昊背脊僵硬,直挺挺的愣站在那裡。他不是一個動不動就哭的男人,確切的說,自從母親去世之後,還有付玉瑤當初的離開,他有痛不欲生的哭過,便再也沒有流眼淚了。
在別人看來他就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他沒有淚,沒有血,只是沒心沒肺,冷漠又無情的男人。甚至還有很多女孩兒‘禍害’在他的手中。
“我從一開始就錯了,確切的說……我的人生它就是一個錯誤。”
無情的雨水混合著她的眼淚,沿著臉頰滑落,進入口中的時候,那苦澀的味道令他整個喉嚨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