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祁笙正要等的不耐煩時,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耳邊傳來很輕的叫喚聲。
祁笙的眼神淡淡的瞥向身後,發現是個捂著臉低頭不敢看她的小太監。
祁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這一身衣著,應是禮部的人。
就當沒有發生,祁笙又回過頭不再看他。
“是我啊。”那小太監又拍了拍祁笙。
祁笙有些無奈,不想回頭卻又不得回頭。
轉過頭,本是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了,幽幽的眸子有一瞬也閃了一絲喜色。
是葉曌。
太監服著身倒是少了平日裡的幾分傲氣,白白淨淨的。
祁笙看著一身太監打扮的葉曌,還有些好笑。心中不解為何他要扮成小太監潛入考核現場。
她衝著葉曌輕笑的幾聲,眸子微微眯起成了月牙狀,嘴角上平日不願出現的梨渦也顯露了出來。
明眸皓齒,傾國傾城。此評價不足為過。
“笑起來這麼好看就多笑笑嘛。”葉曌一手搭在祁笙肩上,一手捂著臉,打趣道。
他不想被人發現。
原本祁笙身旁就無人敢停留,一身太監模樣的葉曌居然還敢把手搭在祁笙身上。
“那、那個,我不是來保護你的,我就是想問問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花朝節,想問問你想不想去罷了。”葉曌說話竟然有些結巴,捏著嗓子小聲對祁笙道。
“哦?”祁笙發出疑問卻沒有捅穿葉曌,她方才分明瞧見擊鼓的人便是葉曌。
“你要累了可以坐在本王腿上。”葉曌捂住半張臉只露出眉眼,還對祁笙單挑眉。一隻腿伸出來弓起,拍了拍,示意祁笙坐下。
真是一副欠揍的模樣。這大庭廣眾之下,祁笙當真不想引人注目,而後被人嚼舌根說成不知檢點。
便沒再沒理會傲嬌想關心自己的他,心中卻暖暖的。
“祁笙,入殿。”
葉曌見祁笙扭過他,輕輕“嘖”了一聲,還未等發出牢騷,便有人喚祁笙的名字了。
殿內。
祁笙畢恭畢敬的進入,微微作揖。除院使及幾名隨從外,並無他人。
祁笙身上總是不自覺的散發作為將軍之女的傲氣,不是旁若無人,也不是盛氣凌人,反倒是會給人一種她原本就應該一身傲骨的感覺。雖然臉上總是寡淡沒有絲毫表情,但是氣質清冷。
行禮後,祁笙邁著輕輕的步子,走到院使前,瞧著一臉倦容的老頭。她微微低頭,雙手將方才的考卷奉上,便退後了。
太醫院院使這三品的官確實是不好當,也是十分辛苦了。
院使渾濁的雙眸一邊打量了一番原地待命的祁笙一邊細細琢磨她的考卷答案。
考核內的題大多為開放性問題,涉及多個方面的醫術研究,而且進入太醫院更是會常伴於皇帝和後宮妃嬪身側,自然需要本領過硬,所以才會由院使耗時大量時間來選拔太醫。
“嗯。”院使瞧著祁笙的試卷頻頻點頭,滿是褶皺的手指了指其中一題,“這種方法是何人傳授於你的。”
祁笙眸子幽幽微微低頭,拂袖作揖道:“小女師承楊辭。”
祁笙這話剛說出口,就能明顯看到院使捏著考卷的手都有些發抖,瞳孔因為驟然興奮而放大。
“楊辭不、不是早已駕鶴西遊了麼。”院使趕忙控制自己已經發抖的聲音。此病可解確實為祁笙所寫答案,且此方還是他多年前偶然得到神醫楊辭親筆才知。
民間人人都知神醫楊辭是個神出鬼沒的人,沒人見過他,卻有很多人被他救過。
他曾經有一家醫館經營在長安,有患者時他便隔紗尋病因。但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每當有慕名者前來向他討教行醫之道時都不會見到他本人。
而且傳聞,許多年前他就已經死了。
祁笙看著無法控制面部表情的院使,微微低頭,沒有作答。心中早已明瞭真相。
她那個師父不喜歡見人只不過因為嫌麻煩,說自己死了也是因為嫌總有人在外吹噓他的故事,才讓人流傳出去的。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呢。
“那、那個祁笙,面試透過,明日直接來太醫院研習。”院使看祁笙不作聲,他也沒什麼法子,想著暫且先將祁笙留下,便揮揮手,示意祁笙可以出去叫下一位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