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大軍算上狼騎莫約二十萬有餘,整整要比西府多出一倍,此戰勝負難料,但死傷定會慘烈……
月無瑕尋著氣機再入涼州,只為與少年相見。
這晚西府伙房中,少年與老者正在飲酒,忽有個黑衣蒙面女子走了進來,老者打趣道:“看你在外面惹得風流債,別人都找上門了!”
少年還未說話,那女子恨恨道:“你這老傢伙怎麼還在人世?當年誆我打賭,害我至今未能躋進洞玄境,真是氣人!”
“你這丫頭怎麼如此說話,老頭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再說打賭這事兒,乃是你情我願!”
少年見兩人快要擦出花火,急忙拉著那黑衣女子的手出了伙房……
這黑衣女子陳玉知再熟悉不過,那日在黑水城外救下自己的月無瑕便是這幅打扮,他說道:“你怎麼來了?”
月無瑕有些不悅,幽幽道:“怎麼,不歡迎我?”
陳玉知嘆道:“這西府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發現你會有危險的!”
“算你還有良心!”
月無瑕拉下了面紗,那張嫵媚俏臉又出現在了少年眼前,她上前便抱住了陳玉知。
自從八荒嶺一別後,她對少年可是日思夜想得很,緊緊用力之下,又讓陳玉知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你這傢伙真是不怕死,竟敢一人闖入漠北!若不是我與小小出手,你還能活生生站著嗎?”
陳玉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我不知曉那胡車兒會在附近,若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會去冒險……”
“現在好了,我被他捏住了把柄,這戰事是壓不住了,明日漠北便會起兵攻打涼州,我是來通知你的……”
少年知道月無瑕對自己有情,如若不然也不會一次次救下自己,但她畢竟是女帝,竟能為了自己不惜洩露軍情。這是何等的情意才能讓其拋下所有牽絆,少年有些愧疚……
“月芽……”陳玉知一時語塞。
“還叫我月芽?”
陳玉知說道:“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月芽……”
這話讓女帝心中暖意十足,她言道:“那一巴掌真是讓人解氣,你可知胡車兒如今已成為了漠北的笑話!”
少年嘆道:“我怎會不知,但那種狀態已然不在,此時胡車兒一定恨我入骨,真是頭疼……”
兩人沉默後相擁許久,似是在懷念八荒嶺的日子,女帝依依不捨地推開了少年,本作勢要走,卻又轉頭在對方臉頰上輕輕點了一下,而後言道:“我要走了,若是戰場上遇見……萬事小心!”
月無瑕離開西府後雷老頭走了出來,他豎了個大拇指,笑道:“你小子可真是本事兒,連女帝都被你征服了,老頭我佩服你!”
“雷老您可就別嘲笑我了,大戰在即,我要去找將軍彙報此事!”說罷少年便奔向遠方。
雷老看著少年的背影感慨萬分,這兩朝之間的情緣本無傷大雅,可一人是西府棟樑,一人是漠北女帝,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這丫頭當年是何等的心高氣傲,老者真想看看她們能走到哪一步,只是轉念一想,這小子真不是個東西,明明有了自己徒弟,卻還到處拈花惹草……
軍師大營內,陳玉知匆匆闖了進去,他急忙說道:“將軍,漠北明日便會起兵!”
“此話當真?”
“真!千真萬確!”
郭雨亭說道:“竟如此迅速……”
那一夜西府鑼鼓震天,眾將士連夜趕至五關七城,數道防線於一夜間佈置完成,嘉峪關有四萬鐵山營將士駐守。楚天雄率領四萬鋸齒營將士駐足四海關前後呼應,陳玉知攜玄甲龍騎於第三玉門關外保護李延山一眾,大戟士與那支神秘騎兵潛藏在了暗中,不知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