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傢伙,有何不敢!”陳玉知看著王前羽說道。
畢竟是充軍途中,雖然只是應付廟堂中人的說辭,可也不能隨心所欲,總得有個人點頭不是。
“悍匪為禍一方百姓,理當剿殺。”王前羽對著陳玉知說道,他也想看看這兩個小輩能鬧出什麼動靜,特別是陳玉知,同是用刀之人,那刀意讓王前羽起了興趣。
夜晚,幷州之外的槐樹林內,一窩悍匪生起了篝火。
要說這尋常悍匪,不過就是一群莽夫,武器也就是那些不知從何處掠奪來的劣質刀槍而已,大多成不了氣候,就說這幷州城,守軍三萬有餘,要剿匪可不是信手拈來的小事。
而這群匪寇,裝備精良不說,馬匹甲冑,樣樣不缺,透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大人,今日又劫了一車商隊,裡面有個小妞甚是標誌,可要瞧瞧?”黑臉大漢嚼著手中羊腿,對他們的頭領說道。
那位被稱作大人的頭領,坐在篝火旁,心事重重的模樣,回答道:“老規矩,男的殺,女的賣,可別出了岔子,讓手下兄弟把最近繳獲的財物統一盤點,回頭送到刺史大人府中。”
“劉大人做事井井有條,難怪刺史大人如此看重。”
他苦笑不已,“我劉佘若被看重,他怎會派我來做此等勾當,都是工具罷了,談不上什麼看重與否。”
一柄雪白長劍破了匪窩大門,直入篝火之中,劍鳴響徹天際,“不好意思,打劫!”
陳玉知在一旁愣住了,心想十七這傢伙實在彪悍,這入夜最合適的便是暗殺,像他這般大搖大擺與人硬磕,實在是劍走偏鋒的怪人。
“手中染血者,必誅之。”陳玉知拔出雙股,對著那百餘名悍匪說道。
不速之客來臨,那黑臉大漢大笑:“兄弟們,有人打劫打到咱們頭上了,給我殺。”
劉佘感覺這兩名少年不一般,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便悄悄退到了一旁。
十七劍指揮動,那篝火中的寶劍凌空而起,回到了他的手中。兩人不斷拼殺,鮮血染紅了土地,漸漸少年被圍在了人群之中。
黑臉大漢見自己兄弟倒下大半,惱羞不已,竟不敵這兩個毛頭小子,緊緊握住雙斧的大手流出了汗。
陳玉知與白衣十七靠在一起,並肩而戰,雖說自己已是跨入四品之境,但依舊受不住這人海戰術,力總有窮極之時,那黑臉大漢的斧子也是頗為棘手,若不慎捱上一斧,怕是也到不了西涼了。
“陳玉知,你看好了,有時候打架可不是人多就有用的,無論自己處於何種境地,都要有直破九霄的氣勢。”劍侍十七氣息平穩,對陳玉知說道。
十七手中長劍似與主人在共鳴一般,劍鳴之聲響徹整個槐樹林,“劍意破九霄”!這一方黑夜之上,雲層被劍氣破開,月光映襯於利劍之上,光所及之處便有劍氣縱橫,不斷收割身懷罪孽之人的魂魄。
劍意席捲之下,陳玉知險些站不住腳,周圍剩下的那些亡命徒幾乎都已經被劍氣絞殺,那黑臉大漢不斷揮舞手中大斧抵擋,雙臂已是血流不止,陳玉知見那月光之下,光影與劍影交織,對那影融於劍的真意又有了一番感悟。
陳玉知順著十七斬向黑臉大漢的一道劍影而去,影融於劍,流光一逝,直取那緊握雙斧之人的首級,斧斷頭落。
營外槐樹之上,有兩人注視著這裡發生的一切,王前羽感嘆後生可畏,隨後離開了槐樹林。
“劍意破九霄,有點意思。”另一道黑影露出了微笑。
此時的劉佘早已遠去,直奔幷州城。
白衣十七收劍,一股豪氣消散,隨後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陳玉知,你還真是塊練武的好材料,這一招比之前又有了新的感悟,在下佩服。”
“別貧了,比你那劍意破九霄可還差得遠。”
“那是自然!”十七雙手叉腰,對著那彎月狂笑,陳玉知看了十分來氣,奈何不是眼前白衣少年的對手。
隨後兩人把匪窩的每個屋子排查了一遍,那些被劫回來的人也都重獲了自由,“陳玉知,這些金銀財寶我不稀罕,你拿去吧。”
“我也不稀罕,明日讓黑騎來取,回頭到幷州城中拿去救濟窮苦百姓。”陳玉知說著推開了最後一間屋子的門。
只見一位少女被五花大綁在樑柱之上,玲瓏曲線,盡收陳玉知眼底。
“十七,這裡有個美女,你稀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