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在魏家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的時候,整個空冥域被一個驚人的訊息震得一片譁然。那就是他們的聖帝忽然開竅,想要選後了。
此訊息一出,除去魏家氣憤,其他所有大世家和貴族都是拍手稱好的。因為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的聖帝並沒有直接迎娶顧曼霜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們的女兒現在擁有了一個可能成為聖後的機會……
如此一來,顧家想要做什麼動作那就得再掂量掂量了。
而那些自認自家女兒也是人中龍鳳的大世家和貴族彷彿都聽到了自己心跳驟然加速的聲音,也彷彿看到了自家女兒被聖帝看中封為聖後的畫面。
於此同時,整個空冥域有機會進帝宮的女子也都熱血沸騰了起來。原本以為自己最多隻能競爭妃子的位置,可突然有了競選聖後的機會,這叫她們怎能不激動。她們更是惡狠狠地想著,如果自己怎能選上聖後,真想親眼看看顧曼霜的那張臉……將會臭成什麼樣,哈哈哈哈哈哈!彷彿看顧曼霜跌落神壇比嫁給聖帝這件事更然她們心情愉悅和重要一樣。
當顧曼霜聽到這個驚人的訊息時,整個身心差點在瞬間崩潰。他究竟什麼意思?放著如此完美的自己不屑一顧,反而要去搞什麼選後大典?
望著銅鏡內完美無瑕,美麗不可方物的面容,精緻到極致的身軀線條,顧曼霜不明白,聖帝他還想要尋找什麼樣的女子。難道世間還能找出比她更完美,更有天賦的女子嗎?
作為天之驕女,自然也有她自己驕傲。她是愛聖帝,也想嫁給他沒錯,但這一刻,她的內心升起了一股報復的衝動。那就是她要等著他最後什麼也沒選到,到時候只能來求她嫁給他。
而到那時,所有的主動權都將握在她的手裡。
至於顧魏延,自從帝宮宣佈選後大典之後,他的臉色就再沒有正常過。因為不管他走到哪裡,都能接收到來自四周的冷嘲熱諷,竊竊私語。
人就是這樣,當某人高高在上的時候,他們會去巴結或奉承。但昔日高高在上的人一旦跌落,那他受到的攻擊將會是普通人的成百上千倍。因為如果能夠腳踩曾經只能仰望的存在,總能給人帶來莫須有的莫大滿足。
這些人!顧魏延一一記下今日嘲諷過他的人。因為在他的心中,他絕不承認他的女兒會輸給她們任何一人。所以,只要聖帝沒有落下最後的聖旨,那顧曼霜也擁有同樣的機會,甚至有可能勝算還更大一些。
因為按照選後慣例,無非就是才貌比拼,天賦比拼,還有就是家世比拼。論這些,他顧家的女兒,哪一點不是將她們甩出好幾個九幽城去?
白鳳血脈覺醒者,可不是單單嘴上說說的,那可真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存在。比如從修煉速度來看,如果說一個普通的天才兩年晉級已經很快了,那麼白鳳血脈覺醒者也許只需三到五個月的時間。
所以,論天賦,其他的那些貴女們真的沒有可比性。也因如此,顧曼霜才有那個自信,等著聖帝最後去求她。
聖帝宮內,聖帝的書房裡,忽然閃入一道白色身影。
“你這次出去受什麼刺激了?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那道白色身影慵懶地將自己扔進一椅子裡,聲音卻充滿了戲謔,完全沒有其他人在聖帝面前時的畏懼和緊張。
“你今天很閒?”
聖帝的眸子並未從面前的奏章中離開,聲音中也聽不出多餘的情緒。
“還好,剛剛將灰矮人趕回他們的老巢。”
聖帝挑眉,但也僅此而已,彷彿沒什麼事情能引起他太大的情緒波動。
但如果此刻若有第三個人在的話定會被白衣男子云淡風輕的話震驚到。因為灰矮人一族以狡詐、陰狠、兇悍聞名。前前後後已經派出好幾位大將,耗時好幾個月的時間都沒能將灰矮人趕回老巢,可他們的國師蘇玄斌卻只用了三日,短短的三日就做到了!
忽然,聖帝抬眸,看見蘇玄斌身著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他的眉頭忍不住一皺,說:“滾回去換身其他顏色的衣服!”
蘇玄斌????
這人發什麼瘋?白衣怎麼了?白衣又沒得罪他!
蘇玄斌尚未來得及將心中的碎碎念轉化為表情表達出來,人已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扔出了窗外。
好不容易穩定身形站好的蘇玄斌滿臉的怨念,狠狠瞪了瞪緊閉的大門。他心中的小人真想來個急轉身,然後飛起一腿將門踹開,但想想裡面那尊大佛發怒的樣子,不知怎麼的,他慫了。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受刺激的傢伙一般見識,哼哼!自我安慰一番後,蘇玄斌才感覺沒那麼憋屈,捋了捋褶皺的衣角後,才抬腳離開。可剛走出去沒兩步,他驟然頓住,緊接著又轉身走了回來。
差點被那個傢伙搞忘了正事。
蘇玄斌輕車熟路的,又從窗戶翻了進去。
見蘇玄斌又從窗戶翻了回來,聖帝這次倒是沒再出手扔他,估計也是猜到他有話要說。
“你是認真的?”
蘇玄斌沒頭沒腦地扔出這麼一句話。但聖帝聽懂了,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可半天聖帝都沒有開口回應,反而好似陷入了沉思中。
蘇玄斌亦未出聲打擾,就那麼扮演著安靜的美男子。
“這件事若是……出什麼差池,恐怕那些大家族和達官貴族都不會善罷甘休。”
聖帝依然沉默以對。
“算了,我先走了,最近那些妖族也不太老實,我準備去找他們玩玩。你自己小心一點,別把自己玩死!”
當然,最後一句話,蘇玄斌直到翻出了窗戶才敢說出來,否則他害怕後背不保。
蘇玄斌從聖帝的書房出來後,並未直接離去,反而去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是聖帝在那裡足足呆了兩天兩夜的花園。他亦是望著那閃院落的大門發了一會呆。
“你如此狠心離去,他現在要選後了,你看見了嗎?”
寂靜的院落忽然颳起一陣微風,帶起一陣涼意,彷彿那是已在另一世界的魂魄聽到了他的聲音所給的回應。
蘇玄斌的身體並未移動分毫,而是任由那股由腳底躥起的涼意蔓延至全身。這樣的涼意他並不陌生,自從她走後,他就經常會感覺到。儘管此刻再回首,那彷彿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書房內,在蘇玄斌離去後,聖帝緩緩抬起了頭,他的目光正好落到了那扇窗戶上。他的表面看著依然平靜的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可心間卻如驚濤駭浪般久久無法平復,因為他以為當他丟擲這個選後大典的訊息後,他的內心就會跟著平靜下來。然而與事實相左的是,他的內心沒有得到他期待的平靜,反而翻騰得更加洶湧,那是一種出於本能的抗拒。
腦海裡總有些似要浮出水面,卻又抓不住的畫面,那究竟是什麼呢?而這一切和她又有什麼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