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雲雙劍出雲間,朱夏秋藏斬濁蛟。
歸鞘攜來經年雪,天地空餘龍血腥。
兩劍飛去!
頃刻之間斬去一條天闕蛟龍!
而陳水君依然眼神平靜,遠遠望向兩位騎鯨碑上的人物。
“以這龍血為請,我陳水君可否有資格請二人來此山間,與我共談?”
他聲音悠然而去,落入司遠瞾、謝無拘耳畔。
而周遭的雲流,也已然被陳水君方才那兩劍斬出一個清明。
沒有云霧遮掩,陳水君白衣飄飄,再配上李音希大紅嫁衣,二人便如同神仙眷屬,氣質無雙。
陳水君這一劍,讓謝無拘眼神中寒光直照。
他溝通魔種,魔種仍有回應。
可他卻已經不敢相信那絕不可能有事的魔種!
“六叔、北陸……”
他深吸一口氣,又低頭想了想,望向司遠瞾。
而那司遠瞾卻已經收起青天,邁步而來,身上甲冑倒映出遠方的晚霞,讓他如同一位自天上走下的神明。
他便如此落在陳水君所在的山巔上。
於是謝無拘也深深吸氣,壓下心中悸動的殺意,走下虛空。
陳水君輕拂衣袖,他身軀底下的雲霧升騰而起,便有如一方桌案。
他與李音希端坐於桌案前,李音希親自煮茶。
司遠瞾、謝無拘就此入座。
陳水君卻抬頭看向遠處,目光彷彿穿過了漫長的距離,穿過了浩蕩的雲流,落在谷陽子身上,落在那青衣刀客身上,也落在秀霸山下謝家莊園中的謝茂行身上。
“我之所以請二位飲茶,是想要向二位詢問……二位如何能夠探知到道果隱秘?
倘若往後,道果要隱於天下,又該如何躲避道果探查?”
陳水君親自為二人倒酒。
謝無拘眉頭擰在一處,反而問道:“陳水君,你以為你問了,便能夠知道答案?”
陳水君神色如常說道:“我與音希離別十八載,今時今日好不容易相逢,便也就不想再分離了。
若有藏匿道果之法,萬一我們能夠逃出昇天,往後躲藏起來也就更加容易了。”
謝無拘挑眉,他輕撫腰間長劍,那長劍上三十六道劍氣飄搖。
“我承認是我低估了你,你能拔劍斬蛟龍,甚至能殺了我家六叔,修為已然不凡。
可我六叔未曾騎鯨碑上刻名,未得道下大神通,也未曾修成圓滿大玉闕,更沒有三十六劍種……你以為你殺了我六叔,斬了那妄圖走蛟化龍的廢物,便真能夠帶著道果逃出昇天?”
他說到這裡,又瞥了一眼司遠瞾。
“騎鯨碑上我位列四十六!
天下豪傑萬千,卻盡知我謝無拘之名!尋常玉闕修士在騎鯨道下大神通之前,無非只是不堪一擊四字。
陳水君,你可知若無鎔天將軍在此,你便是殺了那蛟驤公,也沒有資格與我相對而坐!”
他話語至此,忽而抬頭,輕輕吹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