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為何來見你?”七星公主眉上的疤痕微動,道:“四皇兄不在懸天京中,他知道你在這懸天京中勢單力薄。宋相垂垂老矣,就身居高位,許多瑣碎之事不好相助於你。
可我與四皇兄不同……在這懸天京中,尚且稱得上有幾分威儀可言。”
陳執安靜默聽著。
那七星公主轉過身去,踱步而行,來回看著那一幅畫:“你若真想執印,以你現在的背景只怕難上加難。
即便父皇與宋相偏向你,讓你僥倖執印,執印之後組建班底自然有朝廷相助,可在這之後,還需要許多銷用度,還需要許多修行資糧,總不能全然朝朝廷張手。
到了那時,也自有我與四皇兄為你張羅,也無需擔心。”
陳執安看著七星公主的背影,心中還在揣測著這兩位皇族少年天才的用心。
其實也不需過多揣測。
“這四皇子與七星公主無法直接執印,那些世家人物只怕難以受他們掌控。
所以將主意打在了我身上?”
陳執安心中明白過來。
尋常的皇子又哪裡來的膽魄,膽敢插手此事?
“傳聞昭伏皇幾次問罪太子……甚至生出了廢黜太子的念頭。
這四皇子如此高調,莫不是存了奪嫡的念頭?”
陳執安始終默不作聲。
那七星公主忽而皺眉,忽然問道:“你可知我那四皇兄的人物,志向?”
陳執安終於開口回應,語氣恭敬道:“回稟公主,陳執安前來懸天京不久,始終忙於研修詩畫,忙於修行,雖然聽過四殿下的雛虎碑排行,卻不知四殿下有何志向。”
七星公主目光落在陳執安身上,瞳仁黑的似乎能夠吸盡燭火。
她微微仰頭,道:“我大虞國力日漸衰微,年輕一輩中,鮮有與天下天驕匹敵之人。
莫說是大乾,便是大離、大息舊三國中,上前還有許多蓋世的人物。
雛虎碑上,這些人物穩穩壓制大虞一頭,你可知曾經有遊歷天下,雛虎碑上排名第三的遊俠前來大虞,稱我大虞為【病虎】,稱我大虞年輕人物為【鯉魚】!”
“鯉魚越不過龍門,終究不過只是凡物,莫說是化為真龍、天龍,便是蛻凡為蛟,只怕也難上加難。
而今,四皇兄雖不是大虞三十歲以下人物中修為最強者,卻是天資最為鼎盛、悟性最為非凡之輩。
再給我與四皇兄幾年時間,我與他雛虎碑上的排名必將更進一步。
道下神通必然更尊貴幾分……而世家門閥那些少年人物安逸太久,除了李歸晚、晏鶴眠、謝北圖、王龍、裴南樞五人之外,再無幾個能人。
這對大虞而言,好壞參半……所以四皇兄要做一個持鞭放牧的人物,驅趕大虞英傑放眼天下,勇猛精進。”
“而陳執安……你將有幸成為他放牧的第一隻羊,自此成為大虞天下少年人物中的頭羊!”
七星公主話語至此。
拂袖之間,虛空中竟然多了三樣東西。
這三樣東西各自懸浮,散發著洶湧氣息,看起來便極為珍貴。
一把刀、一件寶甲、一枚天丹。
這三樣寶物,不需陳執安探手撫摸,便知它們的正規。
“二萬鍛寶刀、一品靈寶級別的寶甲、五品天丹!”
七星公主揚起頭:“你修為尚且太弱,這些東西已經夠你運上一段時日,等你踏入先天圓滿,我自會再來見你。”
她話語至此,甚至不等陳執安說話,便又轉過身去,看向那一幅畫。
彷彿是在與陳執安說……拿了東西便走吧,莫要打擾我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