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尚且有微弱的希望。
而真的猛士,自然是奮然前行,不去顧慮許多。”
“這鬱離珂便是一位猛士!”
端闕王爺微微一愣,忽然停下腳步,大笑起來。
“不錯,你的氣性比起陳水君而言更合我的心意!
陳水君太過沉默,凡事都藏在心中,等到有全然的機會時,才會吶喊出聲。
這不算什麼缺點,卻總少了幾分血氣。
可你不同,陳執安……你氣性猛烈,有少年氣,像極了佩劍行走天下時的我!”
他話語至此,身上忽然迸發出一道猛烈的氣魄來。
那氣魄如同風暴,直直朝著陳執安席捲而來。
陳執安下意識運轉真元,身上刀勢勃發,斬開重重的風浪。
“刀勢!”端闕王爺身上的氣魄收斂,道:“小小年紀、真元修為,就已經醞釀出刀勢來!
你獨身前來懸天京,他人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會以為你不智。
可我卻覺得,你這少年……很有意思,會給這懸天京帶來一些別樣的東西。”
“我就喜歡看一些別樣的東西,陳執安,本王忽然想學畫畫,你可願當我的教習先生?”
陳執安毫不意外這位王爺知道他的出身。
懸天京中能被稱之為王爺的不多,他們又怎會無端與閒人接觸?
甚至陳執安懷疑,今日在攬月居中的偶然相見,也很有可能是這位王爺刻意為之。
而現在,這位王爺要讓他當王府的教習先生……其實便是存著庇護他的心思。
——
司侯圭送那位少年劍主去了皇城中司家的別院,又仔細安排妥當,這才出了皇城。
可他並不曾回將軍府中,而是去了東城一處馬場。
那馬場中,有人身著青衣,手持長劍。
縱橫的劍氣四散而出,似乎要斬碎天上的雲霧,一縷縷先天真元刺入大地,引來狂風呼嘯。
司侯圭遠遠看著此人,笑道:“那個想要砍下你右手的陳執安,可來了懸天京。”
劍氣一滯,繼而更加鋒銳。
只活金魚的池水裡,混進來一隻鯉魚。
它混入池水中,可是會死的。
——
陳執安與端闕王爺告別,卻並未回佛桑街,而是去了八兩街。
那破關的丹藥、陽燧長刀,想來都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