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宇破敗,山間的林風呼嘯而過,甚至還發出吱呀聲響,頗顯得詭異。
陳執安來到廟前,他低頭想了想,又解下身後的刀匣,從刀匣中拿出【羹飯】長刀。
此時他手握長刀,【羹飯】比起在息人居中,竟然多了幾分生氣。
陳執安想了想,緩緩拔刀出鞘。
刀身上那一股神秘的氣息仍然在恣肆流淌,不斷閃爍。
而陳執安身上,也有一種奇異的【勢】交匯於真元中不斷起伏。
“來此送刀,令我完全掌握了這【八都北去】的刀勢。”
陳執安長長撥出一口氣,又撫摸了一番刀身:“再會。”
他輕聲低語,將羹飯刺入大地,刀鞘被他倚靠在刀身上。
然後他便站起身來,緩步退去,直至再度穿過雲霧。
那破敗的廟宇在雲霧後朦朦朧朧,陳執安舉目看去,卻見那廟宇中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的面貌同樣被雲霧罩住,看不真切,他緩緩走到羹飯長刀前。
探手……
拔刀!
便如勁風呼嘯,拔刀處一陣狂風襲來,一切的雲霧都被吹散了。
陳執安抬眼看去,卻見一位臉上戴著惡鬼面具,身上穿著殘破甲冑的人物,已經將【羹飯】歸鞘,配在腰間。
那甲冑應當不是他的,大小都不太合適。
那人配好了刀,便遠遠看向陳執安,然後……以手扶住刀鞘,朝著陳執安彎腰行禮。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轉身下山。
他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一事,便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來:“請問前輩,這把刀為何叫……【羹飯】。”
陳執安說到最後,聲音已微弱不可聞。
因為當他轉過頭去,才發現破敗廟宇之前,已經沒了人影。
沒有得到回答,陳執安頗覺得可惜,搖了搖頭,繼續行路。
可當他邁步,又有一道沙啞不清的聲音隨風而至。
“我曾回鄉,燒好羹飯,卻不知叫誰來吃。”
“所以我打翻了那羹飯,用鄰里的菜刀鑄了一把刀,便也叫它……【羹飯】。”
陳執安點頭,下山而去。
“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
萬里迢迢,幾次殺來京城,想來便是要請人吃一吃這羹飯。
他有些理解此人的恨意了。
——
王爺已經回去了,卻又請人送來了兩種極為珍貴特別的藥材。
屈君回拿了藥材,走入裡屋,翻出許久不曾用的丹鼎。
他舒展了一下身體,自言自語:“棲霞山人給她那女徒練了一顆寶丹,令她十七日入神蘊。”
“我煉丹自然不如棲霞山人,棲霞山人的藥材自然更加珍貴……可這陳執安天資不凡,又有這般難得的後天之氣,再加上王爺的景玄草、見知蟲……”
“我來煉丹,讓陳執安三十日入神蘊,甚至在神蘊境界中更進一步,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