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門刀法,本就是他麾下名將呼延光未曾登臨玉闕時的成名刀法,乃是一門真正的玄功,未成神蘊,只怕看懂都難!
“可偏偏眼前的少年,還未修出神蘊,只看一遍卻能夠修成八都北去刀法……”
拓跋悼正覺得驚訝,那站在白玉碑前的少年卻突然又有動作,只見他朝後退出一步,朝著虛空一捉,虛空中的紫氣竟然瞬息間化作一把長刀。
窄背長刀所向,淡如白虹皎如雪,紫氣紛紛長不滅!
八都北去莫測變化成百上千,卻一一都在那少年刀光中顯現。
“八都北去,一重境界百種變化,十二重境界一千二百種變化……如今已過一百六十種!”
拓跋悼眯著眼睛,眼中的精光越發熾盛,甚至帶出純粹的欣賞之色來。
“三百種!”
“六百二十種!”
“九百八十種!“
“一千二百種!“
便在拓跋悼逐漸驚愕的眼神中,那長衣少年八都北去十二重,修成刀法變化一千二百種。
“十二重境界,一千二百種變化,唯獨只有十六處略有瑕疵。”
拓跋悼深吸一口氣,突然出聲道:“六寸紫氣震去一尺一寸。”
正在熬煉刀法的長衣少年似有所悟,手中紫氣長刀猛然震動,一尺一寸處震散刀光,斬出寒光。
“金鐵光灼,如大錘砸水,點滴不散。”
“刀光如雪雪花落,刀勢如火燒雲霞。”
“虹芒逼樹,斬落千葉。”
……
拓跋悼接連出聲,指點那長衣少年瑕疵之處。
長衣少年悟性非凡,往往拓跋悼指點一句,他便能輕易的尋找到瑕疵所在,並且領會拓跋悼話中之意。
“好!”拓跋悼不由出言讚歎,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化身來此的陳執安正要回答,卻聽眼前拓跋悼忽然伸手阻止,搖頭道:“既來這白玉京,你我便是道友,世俗瑣碎,何必以真名示之?”
“往後再見,你就叫我……老黃粱!”
陳執安會過意來,他低頭想了想,繼而又抬頭向拓跋悼行禮:“謝前輩指點,且叫我……長安客。”
他本是長安人,來此做得長安客。
——
陳執安緩緩睜開眼睛,他盤坐在梨花樹下,任憑春風吹拂他的身軀,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
他體內血氣洶湧,驚濤拍岸,傳來陣陣黃鐘鳴響之音,他伸出兩根手指來,虛空一劃,洶湧的血氣湧入他的手指,劃開虛空中的空氣,斬碎了不遠處一枝落葉。
他頓時感覺到一陣疲倦。
“這闓陽闕真是神奇,我自己修煉那八都北去十二重刀法,只怕還需要細細研究一兩載,可我在闓陽闕中,時間大大縮短,不過觀摩了十幾日就已經參悟其中的玄妙,再加上那拓跋悼的指點,我這刀法的精程序度,已經不輸於我苦練多日的虎抱拳,至於威能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陳執安全然不知的是,八都北去十二重乃是真真正正的玄功,尋常修士修煉,神蘊境界以下根本無法入門,神蘊境界以上想要修得刀法圓滿,只怕也要十餘年浸淫。
他現在不過養氣修為,卻覺得自己能夠一兩載修成刀法圓滿,若是旁人聽了去,只怕會恥笑他一句痴人說夢。
可是……陳執安並非痴人。
就連他自己此時此刻,都不曾察覺到……十七歲才堪堪修行的自己,天賦、悟性似乎要遠勝於旁人。
“只是,八都北去十二重以我現在的血氣催動,至多一刀,渾身血氣只怕頃刻枯竭,肉身也要力竭……”
陳執安思緒及此,目光落在擺在身前的許多藥材上。
他眼前地面上,共有六十七味藥材整齊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