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斬馬刀,長七尺三寸,重二十斤。這樣的刀,再加上鍛體境的大塊頭,別說劈人了,就是劈馬也要一分為二的。
崔器可不打算刀上一較長短。只見其身子一矮,躲過斬馬刀,撞進一名步卒懷裡,使了個鐵山靠。那高大沉重的身子便倒飛出去,撞倒了後面要進來的人。
下一刻,身子滴溜溜一轉,躲過兩把橫斬大刀,騰身後蹬腿踹胸。兩個大塊頭飛了出去,崔器藉著反震之力,撞碎後屋門,以刀破牆落入石街。
前腳落地,後腳便有大刀劈來,且威勢驚人。
崔器前衝的身子瞬間止住,便見斬馬刀貼著面門斬落,劈進了青石板中。
步卒就要拔刀,崔器哪裡肯讓。只見其,腳踏刀背,斬馬刀又入地半尺,隨後人隨刀上,撩腿擊面。
這一腳若是踢中,鐵打的也得掉兩顆牙。
步卒也算了得,果斷棄刀,雙臂遮面。
“砰!”
步卒雙臂發麻,一連退了五六步這才站穩。
崔器見狀輕“咦”一聲,扭頭道:“你就是那個劉隊正吧。一個月賺多少,幹嘛這麼拼命。賭坊裡有我的銀子都送你,放兄弟一馬可好。”
劉隊正不吭聲,默默打步卒手中接過斬馬刀……
崔器搖了搖頭罵道:“死心眼。”
話落,人已經衝進石街對面的雜貨鋪……
不多時,便聽雜貨鋪裡鍋碗瓢盆叮噹響,鏟子勺子亂飛。
“轟!”
雜貨鋪塌了,同時有數道身影飛出。可惜飛出來的沒有崔器,全都是鐵疙瘩。
崔器一招夜戰八方把人打出去,卻也因撞斷了樑柱,埋在了雜貨鋪裡。
廢墟前圍滿了鐵疙瘩,正忙著扒開瓦礫把人挖出來。將軍安排的活,那是要生見人,死見屍的。
崔器死了嗎,並沒有。一堆破爛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他只是在裝死,也好歇一歇緩口氣。
“潑猴,你也要裝死嗎。你不是說,以後苦活、累活、髒活都歸你嗎。”
“器哥,俺這不是看您耍得興起,沒敢掃您的興嗎。不然,俺早就砸扁那些個鐵疙瘩了……”
“轟!”
倒塌的雜貨鋪爆開漫天塵煙,正賣力尋人的鐵疙瘩頓時飛出去六七個。
“戒備,不能讓那小子逃了。”劉隊正見煙塵過大,也不知裡面是個什麼情況,未免傷亡過大,忙下令將人撤下來把雜貨鋪圍死。
一眾步卒死死盯著煙塵,直到隱約中看到一個高大的模糊身影。
那是一個高丈餘,精雕細刻,一動不動,猙獰怒目的石猴。
劉隊正腦門子見汗,這是啥情況,大變活人嗎,把人變成猴了嗎。他這輩子還沒見過如此邪門的事。
只見劉隊正使了個眼色,數名武裝到牙齒的步卒,小心翼翼朝那石猴逼近……
七尺三寸的斬馬刀,捅了捅石猴,未見半點反應。步卒鬆了口氣,回頭道:“隊正,就是塊石頭……”
話還未說完,卻見隊正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指著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