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櫃狐疑的看著冷三冬,心想這人啥也沒幹,來馬棚轉一圈便口出狂言。可不能讓三殿下丟馬後,又丟銀子。回頭更沒法向家主交代了。
只見老掌櫃輕輕拉了一下崔器衣角,低語道:“公子,穩妥起見,不如等等四方城的人。”
崔器大笑道:“老掌櫃您是不知道,我這位老哥在大乾那可是首屈一指的捉賊高手。只要有我這位老哥在,別說幾個偷馬賊,就算飛天大盜定也手到擒來。”
崔器一邊說,一邊看著裘四。見裘四低著頭,手足不知如何安放,便知冷三冬的懷疑果然沒錯……
眾人離開商號,崔器忙問道:“老哥,是怎麼發現那馬伕有問題的。”
冷三冬笑道:“血刀門也養馬,老夫對養馬多少有些瞭解……”
聽了冷三冬一番解釋,崔器才曉得。原來戰馬平日裡一般都是喂青草,偶爾加些穀類。只有打仗或者急行軍,才會喂人吃的黍米。
南宮家就算有錢,也不會給寄養的馬匹喂黍米。裘四餵了,顯然便是知道那幾匹鹿蜀是要趕路的。
崔器先是朝冷三冬豎起大拇指,隨後才笑道:“老哥厲害。”
冷三冬笑道:“給老弟辦事,哪能不下死力氣。裘四那邊老哥派人盯著,咱哥倆先追下去。回頭,兩相一碰,我就不信抓不到偷馬賊。”
這邊冷三冬安排一番,便聞著味兒追出了平湖鎮,直往離國方向而去……
崔器和冷三冬一路曉行夜宿,直追了十來天,才放慢馬速。
“鳳凰山,看來咱們追到雲中和離國交界處了。”崔器摸著石碑回頭道。
冷三冬望著遠處高聳入雲的大山,皺眉道:“偷馬賊上山了。聽南宮家那些人說,鳳凰山可是無主之地。這裡雲中夠不著,離國又懶得管,不太平啊。”
崔器一聽,樂了。
“沒人管好啊。打家劫舍,殺人放火,想幹啥都行了。”
這話說得冷三冬汗毛直立,不由左右瞧了瞧皺眉道:“殿下,慎言啊。”
崔器愣了一下,狐疑道:“你也知道了。”
冷三冬苦笑道:“現在雲中還有人不知道殿下身份的嗎。”
“現如今殿下的一舉一動,可都有人盯著呢。”
崔器道:“偷本王的馬,殺了又何妨。本王佔著理呢。再說了,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本王乾點啥,誰能知道。”
冷三冬指了指天……
崔器搖頭道:“老天爺不管事的,你看它啥時候睜眼過。”
崔器見冷三冬皺眉不語,不由笑道:“放心吧,本王也不是殺人魔王。手底下有分寸的。”
二人離開官道前,冷三冬留下記號,這才心裡踏實一些。
這次大包大攬,冷三冬是想跟皇家結緣,以後血刀門在大乾的地界,便可少去很多麻煩。可身後那位大乾皇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血刀門怕是無法在大乾立足了。
好事變壞事,可不是冷三冬想要的。
接下來的路,冷三冬走走停停,故意拖延時間。就是想等門中弟子趕上來,也好勝算多一些。
崔器看出門道,不由笑道:“老哥,咱們不一定要打上山,大可跟那些偷馬賊做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