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也不過瓜子入口咔吧響的光景。
下一刻,三苗祖刀露出鋒芒,小狐狸露出生吞虎狼的獠牙。
寶刀對血口,拳腳迎鼠爪、虎掌。一時間,青與白互撕,打得沙飛走石,塵煙四起。
只見九曲十八繞的火焰洞裡,一條土龍打滾又翻身,撞碎了鐘乳石,掀翻二尺地。
怒吼混著拳拳到肉,刀刀見血……
嘶吼混著爪爪剝皮,口口見肉……
一人一狐,算是把火焰洞鬧翻了天……
一處狹窄洞穴,崔器破衣爛衫坐靠著石壁,臉蛋子紅得發紫,不停大口喘著氣。猩紅豎瞳卻一瞬也不瞬盯著一丈外,趴在地上齜牙咧嘴的大傢伙。
銀狐如今穿了紅白相間的花布衫,怒目看著留在崔器大腿上的那顆犬牙。惡狠狠開口罵道:“小崽子,老東西許了什麼好處給你。至於這麼拼命嗎。”
崔器冷笑道:“說的什麼屁話。你若不是想咬死我,我會跟你玩命嗎。”
銀狐冷哼道:“放屁。見面一句話不說,拎刀就往本尊身上招呼,本尊不咬你咬誰。”
“這麼說,那就是誤會了。那,這個還你,咱們兩清了。”崔器咬著牙,拔出大腿上那顆半尺長的犬牙,丟到銀狐面前。
銀狐撓了撓鼠爪,仰頭道:“打今兒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兩不相見。”
崔器握緊橫刀,點頭笑道:“就這麼定了,老死不相往來。”
話落,刀動,爪也動。
“小兔崽子無恥……”
“畜生卑鄙……”
在崔器來說,若是無恥能要了九條尾巴的命,那就再無恥一些好了。可顯然,修行也不知幾萬年的狐狸精,也不是省油的燈。不要起臉來,那也是不遑多讓。
人有殺狐心,狐有吃人意。那麼雙方再次動手,便是玩了命的死磕。
有那麼一刻,崔器甚至覺得,萬年狐狸似乎有些活夠了,竟然不管不顧往刀尖上撞。可身上的傷卻告訴崔器,那傢伙還不想死。
鋒利的鼠爪輕易便可入石壁半尺,獠牙更是能咬斷鋼筋鐵骨。一身毛髮,如那鋼針一樣,紮上便是個血窟窿。
面對如此兇悍的九條尾巴,崔器卻有那麼一絲慶幸。慶幸時來運轉,在九條尾巴還未恢復前撞上了它。
九條尾巴使不出勾魂滅性,使不出噴火的本事。而他崔器手中有吹毛斷髮的三苗祖刀,有長刀染白霜的殺氣,有匣中鐵砂。更重要的是,他的恢復力不比九條尾巴差。兩相對比下,他崔器便有砍下狐頭的機會。
一人一狐也不知鬥了幾百回合,在崔器差點把家底抖摟乾淨前,雙方再一次消停了。
這次,崔器依舊靠石壁而坐,只不過一個勁兒的往下出溜,顯然是坐不住了。
好的是,崔器身上的零件一個沒少。不好的是,身後劍匣漏了,有鐵砂流淌而出……
再看九條尾巴,卻要比渾身是血的崔器慘多了。因為它的尾巴少了一條。關鍵是,它現在只有一條尾巴。如今便一條也沒有了。
“你有些弱啊。實在是,太讓人失望。”崔器吐出一口血水,搖頭感嘆。
九條尾巴怒道:“無知小兒,若非本尊囚於此處萬年,剛剛又弄斷一根封印鎖,你小子給本尊塞牙卻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