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器揚脖灌了一口老酒,笑道:“酒未溼衣,哪裡失態。”
三驢子皺眉道:“頭,你上次喝大酒……”
“上一次,應該快有兩年了。”崔器撓了撓頭。
三驢子道:“我說的不是時間,是你那次喝大之後乾的事。”
崔器忽然想起上次酒醉,氣血翻湧下,一人獨斬妖族探子一十八人。其中還有一名妖族宗師,且被他颳了一百多刀……
崔器朝三驢子眨了眨眼,笑道:“不一樣的,這次心情大好。有人唱大戲不小酌幾杯,豈非可惜。”
三驢子苦著一張臉,拿崔器倒是沒啥好辦法。
卻見崔器一扭頭,竟給玉青黛斟滿酒,且臉蛋紅撲撲的笑道:“你那好姐姐把手伸出來了,你就不想想辦法……”
玉青黛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卻什麼也沒說。也不知,搖頭是不勝酒力,還是那些事她懶得管。
玉青黛不喝,有人想喝。
只見一身白衣,笑若花開的魚白芷,拉了拉玉青黛袖子,眨眼笑道:“姐姐有酒怎能不喝,讓我陪這酒鬼走兩杯。”
二女換位,倒是讓崔器笑的更好看了。
“怎麼,心中不服。”
魚白芷一手托腮,一手舉杯望著崔器,風情萬種的笑道:“怎麼,怕了。”
崔器自顧倒滿酒,碰杯道:“甭管是喝酒,還是其它,你且不是我對手。”
魚白芷玉手微揚,一杯酒下肚,歪頭打量著崔器:“你那雙眼珠子真好看,好像我師傅的。”
聞言崔器回手拔出三驢子腰間短刀,抵在眼珠子上:“哪個師傅,說好了,眼珠子送你。”
魚白芷咯咯嬌笑:“人家還能有幾個師傅,當然是劍聖老人家了。”
崔器回手短刀落入刀鞘,搖頭道:“不滿意,所以不送了。”
魚白芷撇嘴道:“說送,又不送,喝酒好了。”
魚白芷端杯一飲而盡,晃著空杯道:“殿下愣著幹嘛。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還是色不迷人人自迷。”
崔器笑道:“只是想多看你幾眼,何來的自信。”
話落,酒盡。
二人這陣子也不去看大戲了,就那麼對著眼,一杯蓄一杯,也不知還要多少杯……
玉青黛見二人拼酒,不由轉頭看了一眼崔浩,卻見崔浩搖頭輕嘆:“那年丫頭拜師,師傅三天未見。小丫頭負氣而走,揚言要滅了滿城爐火。”
玉青黛扭頭看了一眼眉眼彎鉤的魚白芷,驚詫道:“她做了什麼。”
崔浩苦笑道:“我師兄弟十人,當時大感震驚,便偷偷跟在小丫頭身後。卻未想到,真有人可以熄滅劍爐煙火……”
“洗劍河橫穿鑄劍城,河岸兩側有劍爐一百零八座。那年,秋風生,黃葉滿河。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光著兩個小腳丫,單人獨舟順河而下,飲盡一城酒,城中鐵匠鋪便停了三天。”
“三天後,師傅收徒,且說了一句話。十一問酒,天地亦不敢應,何乎滿城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