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南宮弈猛地衝向塔門,卻被二先生虛空一抓,按落石階之上。
“胡鬧。”
一聲冷哼,讓南宮家的兩兄弟冷冷打了個寒顫。好似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眸子裡燃燒的怒火,也就熄了。
崔器和三驢子扶起鐵山,關心道:“沒事吧。”
鐵山咬牙狠聲罵道:“都他孃的,被老子打成肉餅了,有事的是他們……”
看鐵山的樣子,似乎在塔裡這小子也沒吃虧,崔器的心算是放下了。
怒氣消了,鐵山不由轉回頭,看了看眾考生還有崔器,撓頭道:“頭,你這是已經進去過了,還是……”
崔器拍了拍鐵山肩頭,笑道:“這就去,這就去。”
卻見三驢子一把拉住崔器道:“頭,等了這麼久,不差再等會了。”
鐵山曉得三驢哥何意,不由點頭道:“一樓見心中恐懼,二樓見心中憤怒。我還在二樓看見兩位公主,且百鳥裙大有登三層的意思。也許用不到頭了。”
該出來的都出來了,甚至被眾考生看好的南宮弈竟也止步二層。
出乎意料的事一旦有了,那便還會有。比如,考生中竟然還有兩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還未出來。
三層忽有土之氣波動,便見黃色的光,打直欞窗中溢位。
有人登上三層,轉瞬間三層的光卻又熄滅,一道身影打三層飛出,飄然落下……
白衣飄落,眸中黯然神傷,有淚兩行。
白衣揮手,淚已不見,搖頭自言自語。
“胸懷傷念,心有悲涼,難以忘之。家師說,三層便是我的極限。如今看來,師傅的話沒錯。”
二先生望著雲中劍崔浩,感嘆道:“人有七情,怎能說放就放,說空就空。卻不用妄自菲薄。”
雲中劍竟然不是登高者,著實讓眾考生大感意外。就連崔器也沒想到,眼前的英武男子,也會有心底柔軟的一面。
二先生話音剛落,便見三層黃光亮,二層又有人飛出。
二層飛出來的是劍聖弟子,宗師修為的弟子,再次讓人始料不及。
那麼三層的黃光是誰點亮的,是三名女子其中一個,還是那倆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沒人知道答案,因為一次又一次的意外,早已讓人不敢去猜。
通天塔裡的考生已經不多,三驢子的臉色多少看起來有了溫度。可還沒等冬去春來,三驢子的臉色便又罩上寒霜。
三層有人飛出,身旁有人飛起。三驢子看到,青衫接仙子落了凡塵……
仙子面色青白,額頭汗珠隱現,氣喘吁吁說道:“盡力了,實在是爬不動了。”
玉青黛力有不及的樣子,還有那句話,倒是讓眾人無比詫異。出來的要麼悲,要麼怒,要麼懼,這位可好竟然不見喜怒,只是累的爬不動了。
崔器扶著玉青黛坐到石階上,有些擔心的問道:“除了累,可還有其它的。”
其實崔器是想問,可有負面情緒壓著……
玉青黛微微一笑:“塔太高了,只是脫力,倒是沒別的。對了,還有誰在塔裡。咱們可有勝算。”
三層高度幾十丈,千金之軀能到那裡,已然超出所有人預料。當然,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二先生。
以二先生見聞之廣,學識之淵博,怎會不識漏盡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