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從縣城趕回鍾家村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村裡靜悄悄的,只有狗還在叫著。
到了家門口,鍾大山下車敲響了大門,鍾強剛剛收拾好廚房,正準備回自個屋裡就聽到大門被拍的啪啪響,算了算時日,差不多是堂叔和嬸子回來的日子,這麼晚來敲的,不會是村裡人,那麼就只有……一想到是堂叔和嬸子回來,鍾強以最快速度將門開啟,看到鍾大山激動的喊了一聲,“堂叔,你回來啦。”
“來,幫堂叔忙,去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待會兒有人住進去。”鍾大山點點頭,話不多說,吩咐他先去準備房間。
“哎,我這就去。”鍾強雖好奇,但也知道輕重緩急,轉身去收拾屋子。
等他將屋子收拾出來,鍾大山已經將王遷抱下了驢車,沒辦法誰讓他傷的是腿,好在是晚上,沒被人瞧去。
等將他們全部安置好,鍾大山和金沫才有了喘口氣的機會。
“堂叔堂嬸,喝茶。”鍾強剛才譙過了,兩個人傷的有點重,也不知道他們跟堂叔是什麼關係,堂叔怎麼會將他們給帶回來。
堂叔他們這次出門不止帶了受傷的兩人還有另外兩個人,看著好像是母女,難道是堂叔家買的下人?
“你坐,你們也坐。歇會兒,等會兒我領你們去自己的房間。”王遷他們是男子,以後的任務是護院住前院比較適合,吳梅母女是女子,以後吳梅的女兒文蘭是要在她身邊的,住在後院比較方便,他們夫妻住樓上,他們就住樓下好了,有事朝樓下招呼一聲,他們就能聽到了,方便又省力。
“是,夫人。”吳梅和女兒還有些拘謹,坐在離他們較遠的地方。
鍾強聽到那位年長的婦人稱呼堂嬸為夫人,一下子愣住了,雖然猜到了但還是覺得難以想象,村子裡用得起傭人的還沒有呢,堂叔這裡絕對是頭一份,堂叔也太厲害了。
“怎麼很驚訝。”鍾大山淡淡的瞥了一眼鍾強。
鍾強狠狠地點了點頭,他能不驚訝麼,沒想到堂叔他們出去一趟,居然帶了下人回來,再次創下了村裡第一的名頭。
“習慣就好了。最近村裡沒什麼事吧。”
“出了點事。”鍾強說完這句話,特地看了眼金沫猶豫著後面的話要不要說。
“怎麼?還跟你堂嬸有關不成?”他那一眼並沒有避著誰,屋裡的人都能看得見。
“……嗯,你們走後兩天,鎮上賭坊的人去了金家,聽說是金豹欠了賭坊十兩銀子,時限到了卻沒有歸還,上門要債去了,被金家拾掇著找到了這裡,這些人來的時候就已經驚動了村長,知道他們來了這裡,村長帶著人過來堵他們,問清緣由後,便跟賭坊的人說堂嬸是被賣的,誰欠的債就找誰要。賭坊的人聽了村長的話,對金家的人一頓亂揍,還將金豹的手給打折了,即便如此,他們還放了話,半個月要是不還錢,就直接用命抵。”鍾強見到的講述了一下金家的事,一邊說一邊偷偷的檢視堂嬸的臉色,要是不對勁他就不說了,沒想到,直到他說完,也沒有見堂嬸皺一下眉頭。
“這事我知道了。”金沫對金家一點好感都沒有,重男輕女也不是像他們家這樣的,那邊是好是壞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更何況她又不是原主,更不會對那邊心生憐憫之情。
只要他們不來找自己,她當他們是陌生人,要想來她面前找存在,那就不好意思,她沒那個義務,不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她為什麼還要跟他們牽扯不清。
而她也不信奉沒有孃家幫襯,會被夫家欺負,要說鍾大山會欺負自己,她自己都不信,她不欺負他就不錯了,那個人可是將她放在了心尖上的,自那天他們坦誠後,她更加確信這一點。
“媳婦不怕,他們若敢來,我便讓他們有來無回。”鍾大山聽了鍾強說的,十分的不高興,當初他是怎麼娶的媳婦,沒有誰是不清楚的。
看到好處可以拿了,就想將媳婦認回去了,媳婦同意,他還不同意呢。
“我沒怕啊,他們跟我早就沒了關係。”她是真的一點不在意,金家如何在她的心裡起不了一點漣漪。
鍾強聽了堂叔和堂嬸的話,便將心裡的擔心放進了肚子裡,堂叔他們是有分寸的人。
歇了一會兒,金沫領著吳梅母女兩人去了她們今後要住的地方,到了地方,金沫也不多做停留,讓她們一個收拾去。
回到房間的時候,鍾大山已經將熱水提到了耳房,金沫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跑上床後很快就睡了,迷迷糊糊間察覺到身邊有人躺下來,聞著熟悉的味道,金沫自動往鍾大山懷裡靠了靠,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沉沉的睡去。
睡在自家的床上,這一夜夫妻兩人睡得格外的好,次日一大早,夫妻倆人同時醒來,睜開眼睛的剎那,彼此的瞳孔中盡是對方的臉,兩人相視一笑,互道了一聲‘早安’,便同時起身。
夫妻兩人起來後,跟往常一樣,挑水的挑水,做飯的做飯。
“堂嬸早。”鍾強跟平時一樣起床,還沒走進廚房就已經聞到了香味,腳下步子邁得飛快,進了廚房,叫了金沫一聲。
“強子醒了。先去洗漱,等會兒就能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