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因為賣餅子被惦記一事,第二天金沫也知道了始末,不過她並沒有放在心上,這事遲早的會發生的。
村子裡的人都不富裕,都絞盡腦汁想要為家裡增添收入,眼紅嫉妒是在所難免的,雖在一個村子裡住著,不能說每個人都是純樸的,有心機的人也是存在的,厚臉皮的人也多的事。
幫過她或者鍾大山的她也願意幫扶一下,但是那種自己不願付出,卻想著讓別人付出的,對不起,她不是聖母。
對她好的她可以回報幾分,對她家不好的,對不起,從哪來回哪去,他們不欠任何人的。
為了能夠讓自己在建房上不惹出大的麻煩,這一個月,他們夫妻倆個十分的勤快,以前五天出一次攤,現在只要有東西,鍾大山就會帶著東西去縣城賣。
之前答應了食味軒五天後再去一次,金沫信守承諾,的確親自去了一趟,指點了一下游大廚。
夫妻倆個沒瞞著村裡人,每次出門帶了那麼多的東西,回來的時候變得空空如也,再笨的人也能夠看明白這其中是什麼原因。
對鍾大山家的討論聲可不少,有些話隱隱影射到了鍾秋一家,說他們以後指不定怎麼後悔,只看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卻將富貴給丟棄了。
總之,鍾秋一家莫名再次成為了大家茶餘飯後議論的物件,而這個議論聲在鍾大山和金沫買了驢子回來後更甚。
總是借別人家的牛車也不是辦法,總得有一個屬於自家的交通工具。
馬車太貴,她現在也養不起。
買牛,哎,朝廷對牛的限制很多,他們家攏共就兩畝地,還是那種最差的鐘大山一個人就能搞定。
大楚有專門保護牛的律法,任何人哪怕是皇室也不能隨意的屠殺耕牛,家裡若是買了耕牛必須去縣衙備案,不能虐待耕牛,耕牛生老病死或者是意外死亡,須由衙門的人檢查之後才能吃耕牛的肉。
如果違反了律法,重則流放千里,輕則棍打三十,沒收家裡的財產,這樣的懲罰相當的嚴重。
因此,鍾家村也就兩頭牛,一頭是鍾大山大爺爺家的,一頭是村裡另一戶也姓鐘的,只是跟鍾大山已經出了五福,但還是一個祖宗的。
養個牛就像是養了個祖宗,最後金沫放棄了買牛的打算。
“相公,我們去大爺爺家借牛車太頻繁了,我們還是自己買個驢,做一個驢車,這樣你去縣城方便一些。”以他的手藝可以直接做一個像馬車一樣可以遮風擋雨的車廂。
“你說的對,大爺爺不說,堂嫂她們心裡肯定有想法。”雖然每次借了牛車他都會帶東西給大爺爺,但次數多了,便會讓她們產生一種應該的想法,哪天要是少給了,或者忘記給了,這吃相就會變得十分的難看。
“明天我們就不去借牛車了,去縣城看看有沒有驢子賣。”金沫提議道。
“那我們明天去看看。”手裡有錢,該買的就沒什麼捨不得的。
天氣逐漸升溫,現在穿一件薄薄的襖子就可以了,若是運動量大一點的話,還是會覺得挺熱乎的。
今天金沫他們趕巧碰上了,一季度才有的大集市,賣的東西也比往常多了好幾倍。
這次還碰上了賣人的,這讓接受21世紀教育的金沫有些接受不來。
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眶有些酸澀。
一個穿著打滿補丁的臉頰都凹陷進去的老婆子見著穿戴好的人,就指著跪在地上低著腦袋,身子小小的女童,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喊價:“這是我孫女,今天六歲,能幹針線活,吃得少,只賣六百個銅板。”
一個路過的手裡提著肉的中年婦女看著女童可憐,板著臉問道:“你是她親奶不?”
老婆子一位中年婦女是要買女童,連忙一本正經的回道:“是,不信你可以去我們村打聽打聽。”
中年婦女冷哼一聲,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她的親奶,不然怎麼可能賣自個的親孫女。”
老婆子見眾人都用鄙視的目光看著自己,本來賣孫女就夠讓她心裡難受的,這下更加的難過了,就差哭出來了,哽咽的說道:“不是我狠心,我家十五口人,只有六畝地,養活不了這麼多人,她爹剛巧又摔斷了腿,要治病將家裡已經掏空了,都沒錢買米糧了。”
中年婦女聽了老婆子的話,一臉恍然大悟,目光透著些許同情,“你家怎麼就只有六畝地。”
“哎,去年老頭子和小兒子相繼病了,賣了十畝地買藥,誰知這才過了多久,我那長子又摔斷了腿,家裡都被掏空了。”說到家裡的那些事,老婆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聽了她們的對話,金沫替原身感到慶幸,再怎麼樣,金家沒想著將她給賣了,雖然要幹很多的活,總比賣了強一些。
一旦被賣,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要是被賣進青樓,那這一輩子就真的沒什麼指望了。
想到這個金沫的心情一下子變差了。
大楚是封建王朝,人口是可以買賣的,而且還收律法的保護。
“哎~~~”金沫輕聲的哀嘆一聲。
一切都是貧窮所致,若是家家戶戶的日子都過得下去,還願意做毀名聲的事。
鍾大山見媳婦面色懨懨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縣城就有專門賣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