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管小孩兒站在哪邊,齊莞莞又是怎麼的插科打諢,她的頭髮反正都是要剪掉的。
最看不慣齊莞莞頭髮的,可不是穆盈而是齊攜玉,徐音老早就說過,要是她頂著這頭髮跑回家被她爹看到了的話,肯定會被壓到門口那個剪髮三塊錢的老頭子那兒,把她的頭髮給剃乾淨。
這是齊攜玉看到自家女兒好歹已經成年好久了,應該有點她自己的自主權了,於是看到她那一窩頭髮好歹是忍住了沒有動它。
可現在有機會送上了門,要是再忽略的話,那就說不過去了。
齊攜玉一錘定音:“你是想要我給你剪,還是想要你媽給你剪?”
齊莞莞:……
孩子終歸是有點害怕家裡頭比較嚴肅的爸爸,齊莞莞雖然也是懟天懟地、什麼都不怕的性子,但是她爹都發話了,這會兒她自然也就起來準備剪頭髮。
雖然挺心不甘情不願,臉上的表情也垮著,但是好歹沒像之前那樣躺在沙發上哼哼唧唧的耍賴了。
齊莞莞從沙發上坐起來以後,伸手抱住了自家媽媽的手臂不肯放開。
雖然她嘴上沒有說些什麼,也沒有下決定,但是穆盈知道自家女兒的意思是想要自己給她剪。
穆盈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剪刀,在齊莞莞妥協的那一剎那就開始了剪頭髮的過程,幾乎沒有給她一點點反悔的機會。
齊莞莞:“……如果不是頭髮真的是我燎了的話,我會真的以為這是你們籌備已久的陰謀。”
這麼歡天喜地的態度,這麼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行動力,簡直太符合那一種暗搓搓在背後操縱全域性的反派形象了好嗎?
穆盈失笑。
說起來她已經挺久沒跟自家女兒剪過頭髮了,畢竟她也不是專業的理髮師,一般剪頭髮都是帶著自家女兒去了商鋪裡頭去撿。
唯獨的有幾次給自家女兒剪頭髮,還是在她特別小的時候剪胎髮什麼的。
穆盈:“你小時候我也給你剪過頭髮,後來你的頭髮還被做成了毛筆放在你爸的書桌筆架子上頭呢。”
齊莞莞聽著覺得有點兒好奇,像毛筆這一種毛髮沒想到居然也可以用人的頭髮來做,更何況居然是她自己的胎毛,聽著就有點很神奇的感覺。
齊莞莞:“是嗎,我怎麼沒有見過?”
穆盈:“後來就沒有放在那兒了。因為你這個小淘氣,經常去禍害你爸的書桌,常常把他那兒搞得亂七八糟,毀了他好幾只毛筆。他有一天收拾完了以後,就把你的胎髮毛筆給收起來了,我也不知道他收到哪兒去了,你想看去問問他。”
齊莞莞自然是不會這個時候跑過去跟她爸說話,但是胎髮毛筆這一件事,卻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點點有趣的印象。
毛筆什麼的一聽就覺得非常的有意思,她現在剪下來的這些頭髮看上去皺皺巴巴的,自然是不可能再做一支毛筆了。
齊莞莞眼珠轉了轉,將視線看向了周九。
胎髮聽上去就覺得特別的有紀念價值,不過家裡頭這隻鳥兒,可沒有見到它換過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