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默默把壓在周九毯子底下的牌給抽出來,明白他爺爺就是在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別以為他不知道,帶著烏鴉來了小李大叔家的徐老,在他還沒有來的之前,可不也把這鳥兒疼得跟寶貝眼珠子似的。
吃飯的時候,一邊嫌棄它這不吃那不吃,還吃的少,但是末了還是要守在它旁邊盯著吃。
帶出去的時候怕它冷著了,也還要放在自己的帽子裡面捂著。
商紂王就不要diss周幽王了好嗎?
徐景坐在主駕駛座上,徐老坐副駕駛座。
貨車雖然小,考慮到跑長途過夜的問題,設計師還在兩個座位後面,設計了一個長條皮凳子,晚上的時候,可以躺這上頭蜷著點兒躺著睡。
這會兒這凳子就直接給了哈士奇,以哈士奇的這體長,睡後面居然還剛剛好。
周九在兩個駕駛座中間,用疊起來小被子充作桌子的地兒踩了踩,窩在了一邊,看他們玩兒牌。
車堵著沒事兒幹,寵物也都接了過來,這邊實在沒什麼著急的事兒了,玩會兒也挺好。
可是等徐景笨手笨腳把牌洗好以後,玩什麼種類又是個大問題。
雖然說徐老他走南闖北,其實他會的種類也就那麼一兩種,能和自家孫孫重合的就只有一種鬥地主。
然而這個鬥地主,因為目前只有兩個人,也根本就沒法兒繼續玩下去。
徐老徐景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周九。
周九:……
徐景拿著牌無所適從:“這和怎麼辦啊,我們兩個人怎麼玩?要是烏鴉它也會玩兒牌就好了,這樣的話我們兩人一鳥,也能湊齊三方。”
徐老伸手拍了下徐景的腦袋:“你可能是腦子不清醒吧。玩牌這種事情,一隻鳥兒怎麼可能會。就算你平時帶著它在家裡面訓練,它也不會呀。黑猩猩都只會一些簡單的演算法呢,這玩牌的話,演算法可不比簡單的方法要難得多。”
周九這時也不吱聲了,拍了拍翅膀,偽裝成一隻普通的鳥。
平時周九表現得再怎麼逆天,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來一嘴說要陪著一起打。
這樣的話,這就不是逆天了,這簡直就是要毀天滅地。
“要不我們就來玩同花同色對對碰吧。這樣的話,或許烏鴉也能夠跟著我們一起玩。它這麼聰明,這種不需要演算法,只要看看樣子的玩法,隨便教教它,它就會了。反正又不需要認識數字,就只是花色和顏色而已。”
同花同色對對碰,就是字面意思的玩法。
手上拿五張牌後,出的每一張牌,必須要跟上一張牌的顏色和花色都相同,直到一個花色徹底沒有了,再數兩人手上拿了的牌的點數,仔細想想就是後來的Uno的雛形。
徐老嫌棄得眉毛都要倒八字了。
“你剛剛說的這個,我這都是多少年沒有玩過了,上一次玩……哦,上一次還是教你玩的。”
徐景驚喜:“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徐老回憶了一下:“嗯,那年你五歲,我教了你這個,你奶奶還罵了我一頓來著。”
徐景一下子愣住了:“這麼……古老了嗎?”
徐老搖搖頭,瞅了一眼站在中間的周九。
“可不是這麼久了嘛,就到東你都忘了,這個是我教給你的了。算算也有這麼多年了,話說你說你要交給這隻鳥,讓它陪著我們一起玩,你能交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