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剩下林文和高海洋、高海濤,還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高老。
林文走過去把房間的門關上,熟練地從高考的床頭櫃裡找出一盒銀針。接著走到高老身旁,麻利地把連線儀器的導線全部從高老身上摘掉,最後連插在手上的吊瓶針也給拔下來。
高海洋和高海濤站在一旁,只是靜靜地看著林文所做的一切,一聲都沒有出,只是面色沉重,滿是擔憂。
林文將十幾根銀針快速地扎進高老上半身的不同穴位,然後就專注地行針……
十分鐘後,高老的臉色便出現了紅潤……
二十分鐘後,高老睜開了眼睛,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林文,嘴角竟然露出了笑容,嘴唇動了動,想要說話。
林文笑眯眯地說道:“老爺子,你現在可要聽話呦,不要動,也不要說話,把眼睛閉上,養會精神,一會就好了!”
高老的嘴角動了動,便把眼睛閉上,安靜地一動也不動,真像個聽話的老小孩。
高海洋和高海濤偷偷地長出了一口氣,兄弟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幾乎同時,兩人的眼睛溼潤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四十分鐘後,林文把銀針啟了出來,握著高老的手,說道:“老爺子,就不想跟我喝兩盅?我可知道你老人家還留著好酒呢!”
高老笑了,笑得很開心,睜開了眼睛,雙目有神,似乎又恢復了昔日的神采。
“孩子,辛苦你了!”
“老爺子,你不帶這麼嚇人的,我一會得挑幾瓶好酒回去壓壓驚!”
高老抬起手,摸了摸林文眼角的淚痕,笑得很慈祥。
“呵呵,多拿幾瓶,哭了?”
“哪有啊,我就是一貪財好色的主,天天錦衣玉食、花天酒地,活得沒心沒肺,樂都樂不過來,哪還會哭?老爺子,你眼花了!”
高海洋和高海濤兩人趕緊走到床邊,看著父親,激動得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高老輕輕地拍了拍兄弟兩人的手背,卻對林文說道:“小文,高家好福氣呀!”
“老爺子,您沒事,沒醫生說的那麼嚴重,只是經絡不通,我給您推拿一番就好了,您躺著休息一會,等高叔叔把外面的人都打發走了,我再給您好好做個按摩!”
高老含笑點點頭。
高海洋擦了擦眼淚,轉身去客廳。
高海濤緊緊地握著林文的手,用力了晃了晃,一句話都沒有說。其實,說什麼都不重要了,老爺子的情形哪有林文說的那麼輕描淡寫的?那些國手專家們可不是吃乾飯的,即使無力治療,看出什麼病症還是沒有問題的。現在說感謝,不僅蒼白無力,更顯得虛偽做作,一切盡在不言中,彼此默契,勝似最好的感激話!
不知道高海洋是怎麼對那些醫生們說的,反正客廳的人已經走得乾乾淨淨。
高建軍推開門,臉上帶著淚水,扶著門框呆呆地看著床上的帶著慈祥笑容的高老,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林文起身扶起了高建軍,拍了拍他肩頭,說道:“老爺子好好的,哭什麼呀,趕緊地,我老婆和兒子還窩在車裡呢,讓他們出來透透氣,我再給老爺子按摩一下。”
高建軍終於破涕為笑,來到高老床前,高老笑著給高建軍擦了擦他臉上的眼淚,說道:“四十幾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快去把小峰領過來!”
高建軍笑著點了點頭,笑得比哭還難看!起身去外面領小峰去了。
林文開始給高老按摩,用靈氣為老人家梳理全身的器官和經脈……
半個小時後,高老終於恢復了矍鑠的精神狀態,同高海洋、高海濤、林文一起來到大廳。高家人這一天,真可謂是悲喜交加。
高老本來臉上帶著劫後重生的欣喜笑容,可看到小林峰的那一刻,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臉上了。他看到原本俊俏帥氣的小傢伙,兩個臉上竟然帶著鮮明的紅綹子,很明顯的打傷痕跡。林文那麼心疼小峰,即使孩子犯了錯,也是決計不會打孩子的臉,更不會下手這麼狠。站在小峰旁邊的孔琦,臉上帶著縱橫交錯的淚痕,把脂粉都衝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