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源胸有成竹:“題做了,書在看,準備得還行。”
葛大爺冷笑道:“你覺得‘還行’二字是應付我,還是在敷衍你自己?莫非你覺得天底下就你一個聰明人,隨便怎麼糊弄幾下,大獎就能拿到手軟?偶爾拿一次,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純屬運氣好!天上掉餡餅,難道還能連著兩次掉你頭上?”
江水源被嗆得直翻白眼:我這是謙虛、客套!懂?難道非得我當著張謹的面兒自吹自擂一番,像阿蒂亞爵士那樣早早立下flag才行?轉過頭你又該批判我妄自尊大、目空一切了吧!
葛大爺顯然感受到了江水源的不平之氣:“不服是吧?看來是時候讓你開開眼界了,免得你坐井觀天太久,老認為世界就你頭頂上那麼大一塊。跟我走!”
“去哪兒?”江水源下意識問道。
“怎麼?你怕了?”儘管一直以來葛大爺說話都是冷嘲熱諷居多,很少有心平氣和的時候,但今天的語氣還是讓江水源感覺怪怪的,簡直是嘲諷技能全開,逮著誰都想懟幾句。難道葛大爺每月也有那麼幾天心情煩躁,還是說被阿蒂亞放的空炮給嚇到了?
江水源決定原諒他:“我怕?又不是去殺人放火、揭竿造反,我怕什麼?”
葛大爺不置可否,只是說:“到時候你別哭鼻子就行!”
葛大爺這態度反倒讓江水源心裡有些警備,趁著不注意他低聲問張謹道:“謹子,老實交代,這幾天我不在,葛老師又整出了什麼么蛾子?我怎麼感覺他要放大招啊!”
張謹慫慫地看了葛大爺一眼,才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我、我、我們遇、遇到一個也、也、也來參加數、數學奧賽的——”
江水源馬上就猜到大致是怎麼回事:“很厲害?”
“非、非常厲害!”
瞧著張謹一臉高山仰止,差點兒就頂禮膜拜的神情,江水源心裡有點吃味:兄弟,我文能寫詩、理能解題,也沒見你有過什麼表示。誰知在外面隨便碰到一個厲害角色,馬上就給別人瘋狂打call,差點兒要跪舔。你這是幾個意思?難道真的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還是說,我江某已經提不動刀了?
總之,張謹的厚此薄彼已經成功激起了江水源的好奇心與戰鬥欲。他假假的擼了擼袖子:“厲害就對了,我江某刀下從不斬無名之將。那就讓我們一決雌雄吧!”
到了見面的時候才知道,雌雄根本不用決,因為對方就是個女的,而且江水源還認識:“喲,胡沛薇?今兒你也出來放風?”
胡沛薇同樣覺得意外:“我來見見老師。你是?”
“我也是來見見老師,然後老師讓我來見見你。”
“?”胡沛薇眨眨眼睛,努力想要理清其中邏輯關係。
葛大爺更奇怪:“你們認識?”
“瞧您說的,什麼叫認識啊?我們可是喝過酒、同過桌、聊過天、交過心的好朋友!”江水源很得意能在這個問題上給葛大爺一個驚喜,不過胡沛薇也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話說胡沛薇同學,你可藏得夠深的,跟你認識那麼久,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是奧數高手,果然不愧‘女人心,海底針’,藏得滴水不漏!要不是別人給我通風報信,我到現在都還矇在鼓裡。”
胡沛薇微微一笑:“我沒說,那是你沒問。何況女孩子擅長數學,就像男生會繡花,似乎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吧?我哪敢敲鑼打鼓的到處說去?”
江水源想想,好像自己真沒問過胡沛薇這方面的事。他猶自有些不甘:“口胡!我要是會繡花,在朋友面前絕對不打埋伏。你在看看人家韋爺,女孩子敢喝酒、會喝酒,她掩飾了麼?”
“她是沒掩飾,然後她就成了你嘴裡的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