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見,玉棠都長這麼高了。”
在此等眾目睽睽下,皇甫疾面露笑意,看向殿前的司馬玉棠,“乃父近來可好?本王許久未見乃父,還真有些想念。”
在講這些時,皇甫疾看都沒看舞女一眼。
他是何等的身份,在此等場合下出錯,且宮裡還有人在此,既然有錯,那必然是要嚴懲的。
規矩就是規矩。
禮法就是禮法。
不過…隨著皇甫疾的詢問,卻令殿內所聚眾人,目光都聚焦在司馬玉棠身上,嗯,更準確些來講,是司馬玉棠之父,當朝丞相司馬朔!
“阿叔還記得侄女?”
在此等關注下,司馬玉棠沒有絲毫緊張,反笑著朝皇甫疾一禮道。
“如何能不記得。”
皇甫疾卻笑道:“本王與乃父是忘年交,你與乃父長的那般像,本王也不至於健忘到這等地步吧,哈哈……”
殿內響起皇甫疾爽朗的笑聲。
丞相司馬朔沒來赴宴,梁王似沒有任何不滿?
殿內的一些人,在見到此幕後,神情變得不一樣了,心底也開始暗暗揣摩。
“那侄女回府後,定要與阿父言明此事。”
司馬玉棠笑道:“還請阿叔莫怪,阿父近來忙於政務,聽聞阿叔要在府上開壽宴,是極想來赴宴的,可……”
講到這裡時,司馬玉棠卻露出幾分遺憾。
到底是老狐狸的幼女。
皇甫疾見到此幕,心底暗笑起來,然嘴上卻說道:“國事為重,本王所開壽宴,不過是私事罷了。”
“私事再重,也重不過國事。”
“本王雖在府靜養,不過也知北庭伐胡一事,此等彰顯我朝天威之事,乃父作為我朝丞相必須重視,他不來,是對的。”
看來王叔知曉的不少,這是想敲打某些人嗎?
一直在觀察的皇甫靜鈺,當聽到皇甫疾所講,那雙鳳目掃視殿內,她能看到一些人的表情,開始變得不自然了。
似三皇兄皇甫規。
似榮柱國獨孤勝。
似……
看到這些的皇甫靜鈺,嘴角微微上翹,她愈發覺得,自家王叔所講之言,看似是講給司馬玉棠聽的,實則卻並非這樣。
也恰恰是這般,讓皇甫靜鈺對這位在府靜養的王叔,心底生出了很多好奇。
“阿叔不愧是我朝賢王。”
司馬玉棠笑著看向皇甫疾,“侄女定會將這些話,也帶給阿父的,阿叔,侄女能否有一個請求?”
講到這裡時,司馬玉棠看了眼身旁,她知道,殿外候著的幾名宦官,此刻已悄無聲息的走進殿內。
在殿內眾多賓客的注意都轉移之際,將那名犯錯的舞女拿下,將殘局收拾好,這無疑是對梁王府最好的方式。
可司馬玉棠同樣知道,那樣的話,只怕這位犯錯的舞女,下場會很慘,甚至可能活不過明日。
畢竟今日的場合太特殊了。
“哦?”
皇甫疾撩了撩袍袖,倚著憑几,笑著看向司馬玉棠道:“玉棠有何請求呢?”
“侄女想請阿叔,能寬恕此女之過失。”
司馬玉棠神情嚴肅,朝皇甫疾一禮道:“今日乃阿叔壽宴的大日子,此女有此過失是要受懲,畢竟此女撞倒了天子御賜之物,侄女知道,此等請求有唐突之處,還請阿叔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