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楚凌所言有教無類因材施教,並非是一句空談啊。”
丞相府內,司馬朔倚著憑几,伸手端起茶盞呷了口,看向蕭雲海說道:“這場考核進行到現在,本相才琢磨出些味兒來,國教院,楚凌想要促成的很多啊。”
“丞相說的沒錯。”
蕭雲海撩了撩袍袖,眉宇間帶著幾分複雜,“在過去這幾日間,下官查閱了相應案牘,我朝所定黃冊,僅是記錄在冊的致殘群體,規模就高達2000餘萬,其中就有不少是在戰場致殘者。
儘管他們都有家眷幫襯,不過卻也成了最被忽略的群體。
而在這批致殘群體中,年歲偏小的群體佔比不少,倘若可以在他們年幼時,便教他們一技之長,那……”
“此事說起來很容易,可實際做起來何其困難啊。”
司馬朔卻略顯悵然道:“藏在世人心底的偏見,看似什麼都沒有說,可實則卻像一把把利刃,紮在人心裡,那都是……”
說著,說著,司馬朔卻苦笑著搖起頭來。
自從做了風朝丞相,看似地位和權勢都陡增,不過其中暗藏多少心酸和不甘,甚至動輒便置身旋渦之下,這些唯有司馬朔最清楚。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感同身受!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宣德郎的胸懷令人敬佩。”
想到種種的蕭雲海,雙眼微眯道:“如果說恪物學真的能透過國教院,而不斷地對外傳播出去,繼而躋身最頂流的學派,那麼非但能改變不少人的命運,還能影響國朝社稷的國運加持…… ”
“慎言!!!”
司馬朔皺眉道:“有些話心裡明白就好,眼下是怎樣的情況,你這個丞相府的長史難道還不清楚嗎?
看看你這些時日做的事情,私底下有多少人在試探摸查,這些帶來的變化,還只是恪物學的皮毛。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一點,倘若有人知曉恪物學的精髓,國教院是否能在上都立穩腳跟,都是不好說的事情。”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蕭雲海的心底生出感慨,這等通俗易懂的道理他如何會不知曉,不過知曉歸知曉,可身處在此等特殊時局下,哪怕是他,能夠去選擇要做的事情,也必須要審時度勢才行,否則產生的影響太大,就會造成不好的局面出現,那一切都可能出現偏轉。
“丞相,您覺得在這幾日間,幾位皇子的表現,是否都有些出格了?”想到這些的蕭雲海,看向司馬朔說道。
司馬朔沉默了。
他知曉蕭雲海是何意。
一個是想向國教院裡摻沙子,暗中聚攏一批學子參加招生考。
一個是暗中挑起國子監和七大書院,對於國教院的種種不滿。
只是有些事情吧,在局勢尚未明朗之際,是不能輕易下結論的,畢竟那幾位皇子的城府和心機,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不然廟堂上的奪嫡,不會這般的暗潮洶湧,甚至將太多的人裹挾其中。
“丞相,國教院的終考開始了。”
而就在此時,一黑衣青年快步走進,手中拿著一封書信,“透過第二考的學子,合計有218人,此外國教院院正宣佈,除李乾外,其他旁聽生皆可參加終考,只是……”
“只是什麼?”
在蕭雲海的注視下,司馬朔看向黑衣青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