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神情自若道。
“豈止是有名氣。”
蔣仲子目不斜視道:“作為蘇州蕭家的嫡子,此人自幼聰慧,在江南一帶頗具名望,年少成名,但不張狂,直到……”
“這就要反轉了嗎?”
楚凌笑著看向蔣仲子道。
“他和你…不,準確的來說,你們是一類人。”
蔣仲子繼續道:“都是隨心之人,在前年的殿試上,蕭雲海以會試第一之名,卻交了份白卷,從我朝舉辦科舉以來,尚沒有過這等先例,而直到殿試結束,蕭雲海講的一句話,令滿朝譁然。”
“什麼話?”
楚凌有些好奇道。
“盈盈眾朝,竟無心懷社稷者,食君祿,卻幹齷齪勾當,這殿試不考也罷!”蔣仲子幽幽道。
真夠猛的。
楚凌嘴角微翹,看著走來的蕭雲海,敢做出這等事情,卻沒有被論罪處死,這蕭雲海的經歷只怕不凡。
“蕭雲海…拜見吾皇。”
在眾目睽睽之下,蕭雲海行至御前,撩袍朝皇甫鉉行跪拜之禮,“罪臣從天山進修養性得歸,遲遲未向陛下請罪,還請陛下重責。”
“起來吧。”
皇甫鉉看著蕭雲海,面色平靜道:“朕若是那心胸狹隘者,那你蕭雲海的項上人頭,早就被朕取了。”
“吾皇仁德。”
蕭雲海叩首再拜,隨後便撩袍起身,那雙明亮的眼眸看向楚凌,絲毫沒有理會,眼下是處在什麼場合下。
“楚凌,聳壑凌霄的凌。”
蕭雲海看著楚凌,露出一抹笑意,“蕭某很早就聽過你的名號,不過蕭某有些奇怪,你既與順國公府有婚約,此事為何不言明出來呢?”
一語激起千層浪。
儘管這件事情,在上都的一些群體間傳開,但礙於順國公府的臉面,卻沒有人將此事公之於眾。
可就在這忘憂湖詩會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蕭雲海將此事捅了出來。
“……”
皇甫雲苓面色難看,那雙鳳目死死盯著蕭雲海,緊攥著雙拳,她如何都沒有想到,蕭雲海竟敢將此事捅破。
“我沒有聽錯吧?楚凌竟然還與順國公府有婚約?”
“真的假的啊。”
“不可能吧……”
靠近御前的幾處高臺上,不少聽到此等訊息的人,一個個都露出驚疑的神情,如果是別人的話,或許他們不會這樣,但偏偏是順國公府獨女李芸姝,那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李芸姝之才,在隨大儒花冷棠去北疆遊歷前,早就在上都傳開了。
這股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以至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傳到別處,令越來越多的人知曉。
“君哥哥,為何那個蕭雲海要說此事?”
見周遭的反應,項彥年有些驚愕,抬頭看向君寒霖道。
“只怕是有人想讓蕭雲海說吧。”
君寒霖劍眉倒張,盯著御前站著的蕭雲海,“看起來這場忘憂湖詩會,真的像公子所講那樣,會牽扯到很多人。”
“楚兄的處境,今後在上都會變得難以琢磨了。”蘇十三皺眉道:“這個蕭雲海,還是像先前那樣,一點都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