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廟堂上的種種變化,皇甫靜鈺一直都很關注,儘管她的內心很不喜這些,可面對疼愛自己的父皇,為了江山社稷而勞心費神,皇甫靜鈺只能放棄她所想,去幫自家父皇多多分憂。
權力之爭。
奪嫡之爭。
這是眼下的風朝廟堂,正在經歷的事情,特別是奪嫡之爭,在東宮太子薨逝後,此位懸而未定後,皇子間的爭鬥與博弈,就開始逐步由幕後轉向臺前了。
“阿兄,您在那邊還好嗎?”
想到這裡的皇甫靜鈺,罕見的有些失態,眼眶微紅,嘴上囔囔自語道:“鈺兒真的很想念您。”
蓮心見到此幕,低下腦袋不敢多言,薨逝的東宮太子,是誰都不敢輕易提及的,特別是在皇甫靜鈺面前。
倘若那位性情儒雅、聰明睿智的東宮太子,沒有意外薨逝的話,那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的。
……
“唉~”
一道輕嘆聲,在天鏡閣內響起,穿著紫衣蟒袍的老者,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那張國字臉,卻流露出幾分憂愁。
“老兄,別留戀過去了。”
在旁坐著的白衣老者,放下手中茶盞,眉宇間帶著悵然,聲音渾厚道:“故太子薨逝之事,是誰都沒有料想到的,可說句大不敬的話,就算故太子沒有薨逝的話,老兄覺得廟堂就能安穩嗎?”
“難,難啊!”
紫袍老者眉頭微挑,擺手說道:“算了,不提這些往事了,說說這場招婿宴吧,你真打算讓宗賢侄兒奪得頭籌嗎?”
白衣老者似笑非笑道:“誰不知他獨孤老賊,是在給三皇子造勢啊,要不是先前老夫欠他個難還的人情,這場所謂的文宴,老夫才不會趟這個渾水。”
“那你還請嵐之殿的……”
紫袍老者略顯錯愕道。
“做做表面功夫罷了。”
白衣老者嘴角微揚道:“就許他獨孤老賊放火,便不允許其他人點燈了?既然擺出這場宴席,那就好好玩玩唄。”
“哈哈……”
紫袍老者撫掌大笑起來,“你啊,你啊,老夫都著了你的道,你這老傢伙,還是和先前一樣啊。”
“老咯,爭不動了,老夫現在就想頤養天年,不摻和那些糟心的事情。”
白衣老者感慨道:“老夫才算是活明白,這人啊,不服老不行,一代人有一代人該做的事情。
我們這些老傢伙,就算是再厲害,能厲害的過那些年輕人嗎?
就說李青那小子,誰能想到其短短十餘載,就能在軍中強勢崛起,斬獲的那些戰功,都叫老夫覺得驚歎。”
“是啊。”
紫袍老者點頭道:“還是陛下會識人用人啊,一個出身卑賤的馬伕,竟然能闖出這等榮耀,單單是這一點,我等都比不過啊。
只是說起來,老夫卻沒有想到順國公府的那位,居然也會參加這場宴席,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白衣老者似笑非笑道:“難道過來參加宴席,就一定是決定某些事情嗎?你也別小看那位宗室女,李青這小子能有今日,至少有四成是其幫襯的,不過那位的脾氣啊,老夫是真有些受不了。”
“哈哈……”
爽朗的笑聲,迴盪在這間天鏡閣內,在這座上都之內,單單是這些出身尊貴者,有哪位是簡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