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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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不,應已是中年人。留著黑鬍子………個子很高。對不住………我記不太起來。”
李元豐臉上毫無笑意,“那人幫農另包紮好後,立時離開?”
“是,是啊。你怎知?”
“也沒說住哪兒罷?”
同枯仿若心沉入海,一言不發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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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豐肅然地望著大家,“就算一間、一街地問遍全京都的酒館或客棧,大抵也找不到。那人根本就不存在。”
我頓時以為自己周身皆凍結了,“那麼,意思是說,那個自稱是大夫的人害了農另,旋又偽作成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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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這。那人事先將能引起破傷風之類的毒藥塗在柵欄的釘子上,旋再特意撞,使農老受傷。不但如此,那個人假作治療,但其實是在動手腳,使傷口惡化。”
“什麼?”
我不禁愕然。
張老陪堂、曾是以及同枯,也全皆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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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李元豐忽像是發現獵物的野獸,眼睛一亮。他走向書桌,將幾本舊書移到旁邊,旋拿出原本放在下面的信件。
“那是什麼?”
我在李元豐身後張望,但他卻無任何回應。他細瞧著狀況很新的信封背面,旋將燭臺整個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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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懷疑他要做什麼時。
曾是忽然高亢地說:“這是農另的署名,信件結時則是今年的六月十一。”
張老陪堂用手扶著鬍鬚,點頭,“不錯。丁叔有說過,農另回信的時日就是此時。”
李元豐將桃紅色的印泥拿近煤油燈,使我們也能看清它的背面。“這個印泥很新。它的表面也和信紙背面一樣染到署名、結時的痕跡。”
“?”我覺出甚是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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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應是六月十一寫的。就在這張書桌上………”
“那麼,哪裡奇怪?”我問,同時覺到一股難言喻的不安。
李元豐用冰冷的眼神望向我,清楚地說:“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封信根本不可能是農另寫的。”
“什麼?你的意思是,那封信是假的?”張老陪堂大聲地問。
“騙人罷?”曾是也發出哀嚎。
我則震詫得幾乎止息,“這到底是怎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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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豐愜然地環視著我們,“據,農另去世的時日是今年的五月二十二日。曾寫信詢問的丁叔則在六月十三日收到回信。那封信的署名、結時,就如這張信封和印泥上所顯示的,是六月十一。”
“不………不會罷!”我詫異得不禁大喊,頓時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