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叔鐵青著臉,非常詫愕。
我和其他人也詫訝得說不出話來。
“陸訟師的記簿中,符合這般小體型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小童雷來,也就是帶著面具的坊主之子。另一個是那個襲擊在地窖的陸訟師,有張老人臉的怪人!”
…………
“那麼,哪一個是真兇?小孩或是老人?”丁叔嚥了一口口水。
有位侍衛用提著燈的手拭去額頭上的汗珠,照亮房內的紅光大勢地搖晃,無聲地扶著我們映在壁上的身影。
…………
“不是哪一個。”李元豐肅穆,“兩人皆是真兇。”
“有共犯?”張老陪堂不耐煩地問。
“不是,張老。那兩人根本就是同一人。”
“什麼?”張老陪堂失控地大叫,“………這………那個滿臉皺紋老怪人………就是雷來?”
“不錯,是這。他才戴著面具,遮住所有面板,甚厭現出臉。”
…………
從詫愕中恢復的我,手扶著臉,“若兇手是雷來的話,似乎可與終一例契合,他是個相當靈明的小孩。”
李元豐默禱般地輕閉上眼睛,“雷來為了隱藏老化的模樣,偽作被燙傷。用面具、衣服和手套包裹全身,在這坊內過活。”
丁叔興然地鼓著雙頰,“可是不論何如變化,就身體來瞧,雷來只是個小孩,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氣力襲擊陸訟師,況且老化的身體應很病弱才是。”
李元豐搖頭,“陸訟師是在黑暗中忽遭人從身後襲擊,陷入莫大恐慌、非常混亂的狀態。另,莫忘了雷來是用棍棒之類的兇器突擊陸訟師。”
“是。我也有可能太過怕,而無法拔刀交鬥。”
張老陪堂用手指著眉尖問:“但我仍是無法完全理解。雷來加害雷生,遮其面目,佈置出這間密室………”
李元豐,“我認為害人的不是雷來,他大抵只是幫忙完成密室詭計,主謀另有其人。”
“是旁人下手的麼?”
“當然。將屍首搬到這房間,是需要耗費氣力。”
“大人,關於主謀一事之後說罷!且解決密室問題。”丁叔。
李元豐靜點頭,“主謀待房內一切準備妥當後,便離去了。至於仍留在房內的雷來,則關上走道的門,橫上門閂,旋躲在冰鑑裡。”
“………那是在玩什麼捉迷藏遊戲嗎?”丁叔。
“過得一會兒,下人古子和來陌撞破這間柴房的木門,發現遮面慘亡的屍首。我記得使他們詫訝的不是門反鎖,而是沒看到兇手。”
“………”張老陪堂悄聲地喃語。
李元豐輕點頭,“那時,雷來就躲在冰鑑裡。他將身子縮成一團,屏息傾聽周遭一切動靜。”
“的確是古子留在房間,來陌急忙跑向二樓呼叫眾人。”
“主謀是古子?”丁叔大叫。
…………
李元豐點頭,“他不算主謀,但定是協助密室的構成。需得暫時淨空現場,他才唆使來陌去通告其他人,當來陌離去後,雷來便急忙鑽出冰鑑,逃出去。古子趁機到廚房拿了幾壇酒,放進冰鑑的孔裡,完成密室詭計的終一道工夫。”
“為何得放入酒罈?”
“當然是為了暗示———無人躲在冰鑑。若不這麼做,或許總有一日會被人識破藏在冰鑑的詭計。藉由酒罈一事,可以消彌空洞的疑慮,排除其可能。”
“等下!”張老陪堂顯得很興然,“原來是這………是這樣啊!來陌說什麼關於酒的事,指的就是這個啊!”
“………在地窖時說的罷?來陌拼命告訴陸訟師:‘那房間沒有酒罈!’且使他轉告王伯。相信大家現在應已明瞭那句話的真意了。‘那房間’指的就是這間柴房,‘沒有酒罈’的含意是指酒罈是後來才放入冰鑑。”
“不是,很詭怪!”丁叔大叫,“我記得,門被撞開時,酒罈應是放在冰鑑裡,陸訟師的記簿確實是這麼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