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們要什麼?房子、田地、地位,那一樣我沒周全分配到呢?”
“………著實想不出你們為什麼要搶人老百姓的錢銀………”李陌一憤怒的一拍桌子,“你給我說說,要能講明白這事就算了………”
“………”
李陌一面無表情,環顧著周圍的將領,一眾盜匪老卒紛紛低下頭來,不敢與他對視。
“咱們要是專管打劫老百姓,幹嘛還費這麼事,首府城中的百姓更有錢,咱們儘可以搶個夠,還不擔風險………是吧,各位?”他臉色一沉,怒聲說:“看看你們那鼠目的老樣,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咱們現在是陌塵大隊,不是盜匪,你們現在都是將士了,不是盜匪頭子,知不知道?”
李陌一用憤然的眼神看著他們,低頭對騎卒頭頭說,“騎卒頭頭,你還有話說沒有?”
“………”
騎卒頭頭直挺挺的磕了幾個頭,一聲不吭。
“傳令下去,所有大隊一律出城扎小隊………”李陌一放緩聲氣,轉頭對周全公說,“全公,你帶兩千士卒,找被禍害的老百姓指認犯事的禍首人,凡是造過禍的混求子,統統給我抓起來…………”
“將軍………”
周全公看上去憂心忡忡,躬身說,“我看這事是不是先緩一緩,此時時局動盪,我恐怕隊心有變………”
“抓起來………”
李陌一一拍桌子,冷然的說,“………你放手去抓,膽敢反抗者照紀律處之,”他冷冷一掃,一眼全過隊中諸將。“你們也是如此。”
一眾盜匪老卒連同周全公駭然失色,齊齊跳起身來跪倒在地,“將軍………卑職亡命效忠、定將遵守照紀………”
“好了好了,我也是隨口說說………”
李陌一扶起周全公,“全公,這就去抓人吧,咱們若要打天下,這照紀嚴明一關可是非過不可………”
其他將領未得李陌一命令,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李陌一喝說,“來人………給我把騎卒頭頭………”
“將軍!!”
話未出口,一眾盜匪老卒們紛紛抬頭,吳五見一把拉住李陌一的衣襟,帶著哭腔哀求說,“您不能啊,騎卒頭頭這小子只是脾氣暴大,您留他一命、許他待罪立功………”
李陌一愕然,隨即啞然失笑,掙脫吳五見的手,沒好氣的訓斥說,“我什麼時候說要斬他?弄他個上中的………騎卒頭頭千不是萬不是,總是我從令冥城帶出來的,乃是替本大隊拼過命的好士卒,怎用你們來提醒?”
騎卒頭頭趴在地上,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心中感動十分。
只聽李陌一溫言說,“騎卒頭頭,這回不是我不講功苦,你縱容部屬帶卒不力,犯了重罪,亡身之罪可免,苦身之罪難饒,來人………給我拖出去打五十大………隊棍,騎卒頭頭撤掉大隊長職位,降為小隊長,原職留任待罪立功………”
騎卒頭頭大聲謝恩,隨即被親卒云云拖開。
不多時,“噗噗”棍棒聲傳來,一眾盜匪老卒臉色肅然,隊令差一聲聲報數,騎卒頭頭卻甚為橫朗,生扛著一聲不吭。
聞聲,李陌一面上微動,腦中顯現出了當日自己被打板子的場面,一時憶痛………
“海盜人、吳五見,”李陌一回過神來,背身負手,立在中間,“你們兩個回去後各自抽調三百名身家清白、手腳乾淨計程車卒,到此地報到,從今日起,我要從各隊中抽出人馬聯合組成‘上卒部’,由本將軍親自統領,專管隊容照紀………各位以後小心著點,若是再犯了隊法,那就不是打隊棍這樣的‘美差’了………”
…………
…………
抓捕工作甚為艱難,出乎李陌一的意料,其實他已經做了最壞的估計,但陌塵大隊中這次的洗劫人數比想像中的還要多。
經過一夜半天的指認、抓捕,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有兩千安差卒被上卒大隊抓了起來,被押赴校場聽候發落。
看這下面黑壓壓的一片犯人,李陌一忽然感覺到一陣後怕。
他的大隊才進城多久?
不到三個時辰,頂多也就算半天功夫,這幫傢伙居然人人得手豐碩,若是再延誤得一天兩天,真想像不出此城會變成個什麼樣子。
經過周全公的仔細的調查核算,本城內受損最慘重的是城西的眷屬,其次是靠近眷屬聚住地的其他居民,共計被焚燬房屋一千多間,
至於被劫走的財銀就難以確定其具體數目。
大規模洗劫的引子正在眷屬上,當騎卒頭頭下令清洗之後,他手下計程車卒們開始了大肆搶劫,當然這種行徑很容易蔓延開來,禍害完眷屬之後,他們收不住手又開始對付附近的其他的居民,與此同時,這種洗劫行為猶如某種傳染病一樣迅速傳播到其他各隊,士卒們在他們的影響之下紛紛加入到搶劫行列。
李陌一站在校場的高臺上,大聲宣佈對犯案士卒的懲罰:凡帶頭焚燒房屋的數十名士卒問斬,搶劫十兩銀子以上者關押,其他士卒則各自處以三十隊棍,以儆效尤。此外,受損的百姓按損失大小,由陌塵大隊賠償。
當上卒隊把這些士卒們紛紛拉出去行刑的時候,場外圍看的本城百姓發出震天歡呼,但就在這一天降正義的時刻,數十名被五花大綁計程車卒拼命的掙扎著擁擠上前,向臺上的李陌一大聲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