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大頭,你沒事吧?”小胖子等人趕忙湧上來,倒是阿鐵兒冷靜些,知道撕下一小道布條來,幫李陌一包紮起傷口。
然而身後的白壬音制住了日月薰,將她裡外都摸索了個遍,又搜出不少手裡劍和飛鏢毒粉包之類的暗器,這才將她綁了,一言不發就要帶走。
“你給我慢著。想帶她走,也不問問我答應麼。”雖然白壬音救了自己一命,但這是李陌一與阿鐵兒等人早早定下的計策。
自逍子剛剛與日月薰一番對話,證實了日月薰就是害害張氏的兇手,想要結案,又怎麼能讓白壬音把人帶走?
以白壬音的脾秉,再加上張家的作風,這日月薰必定要被還覆在張氏的墳前,這可不是李陌一想要的結果。
“欠債還錢,害人償命,這奇媽子害了小師姐,我要把她帶回去,你咋個敢攔我。”
白壬音顯然也是惱怒了,她來臨縣就是為了調查兇手,更是為了滅了兇手,還仇雪怨。
如今真兇落網,哪裡還有交給差府的道理。
李陌一也分毫不讓,舉起傷跡的手來,朝白壬音說:“我如今身為臨縣侍衛,又怎麼能讓你把兇手帶走。此人只能交給府長官邸公辦,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你看我幹不幹!!”白壬音也是頂氣,她與李陌一早就結成了冤家,李陌一這才剛當上侍衛,就一副狗差的姿態,非但不感念救命之恩,還阻頭阻勢,她又咋個不氣惱。
白壬音扯著日月薰就要走,李陌一果斷攔在前面,直視著她的眼睛,厲聲說:“你這般無法無天,把人留下,否則修怪我親自出手,。”
“你………你個狗差。不要以為我真不敢對你動手。”白壬音也急了,眼睛都紅了起來。
李陌一卻是一副料定了的姿態,也不扭頭,朝阿鐵兒等人說:“你們把自逍子這語媽給綁到府長官邸去,拿了我的紅票子,讓府長大人帶人過來,就說抓到張氏一案的兇手了,還是個盜匪細作。事幹重大,如果有人敢攔,就給我拼命打出去。”
阿鐵兒是個靈明的,自逍子與盜匪扯上關係,陪堂大人躲都來不及,成山廟往後就是個無主之地,李陌一讓他們打出去,這是給他們機會立威了。
“弟兄們,跟我出去。”
阿鐵兒一聲令下,小胖子等人扯住自逍子的頭髮,就往外頭拉,那媽娘也是一陣花容失色,哎喲喲叫疼幾聲,就讓阿鐵兒等人給揪了出去,很快就傳來慘烈的打鬥之聲。
成山廟裡一片混亂,一切都因為自逍子披頭散髮,被一群髒兮兮的孤浪兒給架著,偏偏這孤浪兒手裡頭還有差府的紅票子。
成山廟乃是陪堂大人在照看著的場子,眼下廟裡正在做些左門之事,如果宣揚出去,往後也沒法子再混了。
正因如此,見得這些孤浪兒一個個瘦弱又年幼,成山廟裡頭,陪堂大人的打手們也就發了狠,用起各種傢伙什就衝了上來。
然而就在那麼一瞬間,為首的少年郎卻彷彿變了個人一般,他朝身後的小胖子以及一干孤浪兒低喝說。
“兄弟們,往後吃飯還是喝粥,就看這一檔子了。”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這些個孤浪兒的眼中頓時爆發出兇狠地戰意,彷彿黑夜之中一群餓極了的野狼。
“啪!!”
一張椅子打在小胖子背上,木屑四處橫飛,他整個人都被抽飛了出去。
然而這小胖子在地上滾了一圈,抹了一把臉,整個臉面傷痕一片,卻現出白牙來,楞呆地笑了。
他揮舞手中棍棒,棍頭上參差的勾刺讓人膽顫,而其他孤浪兒手裡頭的破爛玩意,雖然看起來不堪一擊,卻又都暗藏鋒芒。
他們組成了陣形,以小胖子為首,相互配合,竟然有點八卦陣的意思。
當世之上,八卦陣那是聞名遐邇,害得盜匪哭爹喊娘,所以許多人都聽說過八卦陣。
但這種陣法大多流傳於說書先生之口,尋常人只知其一而不知道其二,天地之間都沒人敢用,更不用說這麼一群混跡街頭的毛小子了。
可他們的配合卻天衣無縫,同心協力之下,竟然打出一條橫路來。
這些在安丘鎮長大的孤浪兒,坑蒙拐騙偷無一不精,打起架來更是比孤狼還毒辣,各種下三濫陰招,配合八卦陣,竟然讓成山廟的打手們敗下陣去。
如果是李陌一見到,心中必定會哭笑不得,因為他還擔心這群孤浪兒無法守住成山廟,如今看來,倒是李陌一太低估這群孤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