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應?
這種關頭根本由不得他不答應。否則,只會給李陌一送個藉口生事。
想到這兒,轉頭看了自己老子一眼,卻見萊全只也是眼中冷意森然,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呵,李公子身系治災之重任,能看上我家這個無用管事,也是他的榮幸。更何況,城尊嚴大人在此,萊某人豈有推脫之理。”
萊仲郎朗而言。
萊千里當即面如亡灰,整個身子軟軟的癱了下去。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可不知道那小畜生要怎生折磨自己,千萬別老命都要不保才好。
想到最可怕的後果,萊千里頓時猛然一個激靈。
這小子,不會是真有這心思吧?
下意識的抬頭向李陌一望去,卻正迎上李陌一張燦爛的笑臉,只是偏偏那雙眸子裡,分明卻是一片冰深徹骨。
萊千里只覺得心跳好像剎那間漏跳了一拍,眼前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李陌一先是對著萊仲抱拳答謝,隨即拍拍手,招呼身後的一個救災侍衛過來,喚來兩個人架著萊千里,送往城外救災大營那邊再說。
萊仲見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將萊千里送走了,眉梢不覺一跳,隱隱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仔細想想,卻又找不到思緒,只得拋開這個念頭。
李陌一達到了目的,哪還管他怎麼想,順意的回到蘇語嵐身邊,低聲說:“怎麼?”
蘇語嵐臉上淚珠未乾,仍是時不時的抽泣下。聽他問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李陌一一時詫異:“啊??”
蘇語嵐抽抽噎噎的委屈說:“當………當然不………不夠,那惡人嚇的我好狠。只讓他做苦工怎麼夠。你也要使勁嚇他才好,嚇………嚇絕了他才好………”
李陌一腦門子上悶汗。咋先前就沒看出來呢,這傻丫頭怨起人來也是夠夠的…………
………
………
萊家下人回來的很快,只用了小半個時辰不到,比先前萊家父子來的快多了。
所謂的契約,此刻就鋪在嚴士言的案桌上。紙質略略有些發黃,顯然年頭不短了。
上面立書人寫著一個叫“蘇個祖”的,其中內容,果然就如蘇老掌櫃先前所說一般無二。李陌一歪頭看看蘇老掌櫃,蘇老掌櫃點了點頭,示意這契約沒錯。
李陌一又仔細瞅了瞅那名字上的手印,嘴角微微翹起一說弧度。
——果然不出所料,不由心中大定。
萊仲站在一旁,也不多言催促。直到李陌一起身,這才開口淡然說:“怎樣?李公子該沒有什麼話說了吧。有此契約為證,蘇氏父女應為我萊家之役。如今為治災事借調則可,災後我萊家怎麼處置,就請李公子再莫多言。”
嚴士言皺了皺眉看向李陌一,心中暗暗著急。
李陌一卻是不慌不忙,輕輕拍拍滿面驚慌的蘇語嵐肩膀,這才轉向萊仲說:“萊公子所說的契約,除了這份外,可還有別的佐證?”
萊仲眉頭一軒,面上不悅說:“李公子這是個什麼意思?我朝身契都是這般,還要什麼別的佐證。”
李陌一搖了搖頭:“抱歉,我覺得還不夠。”
萊仲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冷冷的說:“李公子,你要證據,我萊家已經拿出了證據。這上邊白紙黑字寫的個清楚明白,在這公堂之上,講究的卻是證物證據,不必你覺得夠不夠。”
李陌一聳了聳肩,一攤手說:“萊公子且先息怒………既然萊公子對這份契約如此有信心,不知道可容李某人問幾個問題?”
萊仲冷然說:“但請李公子指教。”
李陌一笑嘻嘻的說:“指教不敢當,倒是請問萊公子,你說這是蘇老掌櫃先祖所立之契約,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呢?”
萊仲一呆,面上疑惑說:“你個什麼意思?這上面的簽名畫押寫的是明明白白,蘇老自己也看了,還要的什麼證據?”
“哈!!”李陌一笑了一聲,撇嘴說:“敢問萊公子,可記得令曾祖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