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錢差縣本來是幫著咱們查詢兇手的,如果不是你小子,錢差縣也不會撒手不管,如今錢差縣走了,這查詢兇手的事,就落到你身上,三天之內找不出兇手,莫怪我等不客氣!”
白壬音有些氣急敗壞地恐嚇說,而李陌一也來了氣,當即回敬說:“是你們欺騙錢萬千在先,為什麼最後又來怪我,我是這麼好欺負的人麼?”
頓了頓,李陌一繼續說:“錢萬千之所以不願意幫你們,就是因為你們目無王法,濫用害伐,難不成你們現在是連我也要害不成!!我跟你們毫無瓜葛,憑什麼幫你們,想找我幫忙就給我放客氣一點,不然就給我滾開,別擋了老子的道!!”
李陌一霸氣十足地回應著,而後徑直推開包圍幾人,帶著阿鐵兒等人就走了,那些人竟然也不敢阻攔和追堵,倒是白壬音氣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卻又啞口無說。
張家大義凜然,此舉也是為民除害,又怎麼會為難一個李陌一?
李陌一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這般狂大,不過事情只是個陰差陽錯,確實不是李陌一過錯,咋個都怪不到李陌一的頭上,他也是問心無愧。
對於張氏這樁案子,就算是錢萬千這個前差縣大人不再摻和,李陌一也不可能放棄,雖然牽涉到盜匪,自己也遭遇過刺害,這案子已經開始展現出不小的危險性,但李陌一仍舊會繼續調查下去。
只是白壬音那咄咄逼人的姿態,是李陌一怎麼都接受不了的,他自然要將白壬音拒之門外。
眼下案情也算是暫告一段落,竹籤上的秘密也得到了證實,甚至不需要到別縣調取案卷,也足以證明張氏確實在為張家提供情報,秘密斬除潛藏在內陸的盜匪細作。
而害死張氏的,很有可能就是盜匪中的某個細作,只是這些人不是孤軍作戰,背後可能是個嚴密且強大的細作組織,一時半會兒想要調查清楚也絕非易事。
李陌一已經好幾天沒能睡個整覺,徐無志送他的那屋子他也還沒住過一晚,今兒個又忙活了大半夜,打發了白壬音之後,他就想先回徐家那屋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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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徐家屋子門口,易仙就迎了上來,手裡拿著的正是他們先前從蘇州帶回來的顯微鏡。
“李兄,昨天你幹啥去了?怎麼一整天沒見你人………”易仙皺了皺眉問說。
“那事你就不用知道了………”李陌一也沒有回他話的意思,只是看著他手上拿著的顯微鏡,“你拿著這東西準備幹啥?”
“你說這玩意兒真能把小東西放大千倍嗎?我琢磨兩天了怎麼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易仙低了低頭,顯得有些喪氣。
李陌一也像是突然回憶起了什麼,他千辛萬苦跑到蘇州去找大師製作了這個顯微鏡,可不是為了給易仙這小子看稀奇的………
念至此,李陌一也來了勁頭,叫上易仙找個無人地方,試試這顯微鏡靈不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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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齊走到安丘鎮的東邊大街之上,今夜無語,半月當空。
路過君來樓的時候,聽到二層上響起一陣拉弦的聲音。
易仙來了興致,問他:“李兄,你說說,你說書這麼厲害,要是你上去拉個三絃兒,有人買賬麼?”
“有啊,怎麼沒有。”李陌一撇了撇嘴,痞兮兮的跟他說:“如果你按照我教你的辦法去拉三絃兒,你也能行,而且別說是有人買賬了,就是火起來,那都是肯定的事。”
“什麼辦法?”易仙懷疑的看著李陌一。
“你拉完一手三絃兒,下臺的時候,二話不說當場就得把三絃給摔了,記住,一定得摔得狠,要把三絃給摔個稀爛,這就叫大道,瘋魔的大道!”李陌一循循善引的說:“另外,摔三絃的時候,表情一定要到位,就跟那啥一樣,要滿臉的享受,還得有一種悵然如醉瘋魔,懂麼?”
話音一落,李陌一猛地一拍大腿:“不吹牛✘的說,要是你這麼幹,我保準你要火!”
易仙沉吟了半晌,嚥了一口唾沫,而後不屑的看著李陌一:“你當我是傻✘啊?”
李陌一當即也是來了樂,領著易仙就進了一家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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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客棧房間之後,李陌一從懷中掏出一塊黃布來。
“這上面的經文你得仔細看看,明晚之內給我抄出來。”李陌一臉上有些不耐煩的說,隨即又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張白紙,“抄全了,別漏字,明天你可有事情做了。”
“我又不是真道人,抄什麼經啊?”易仙鬱悶的問說。
“咱洗靈這門講究的就是一個“度”字,我讓你抄的經文,就是老祖師傳下來的度孽經,這是能洗救妖邪的東西。”李陌一聚精會神的看著窗外,沒看他,唸唸有詞的說:“抄完了你記住把黃布收起來,那算是個老古董,丟了就可惜了。”
易仙嗯了一聲,將黃布開啟看了一眼。
在看見那張黃布上的字時,易仙只感覺滿腦子的霧水,這他他孃的是經文?!!
只見那張正正方方的黃布上寫滿了類似於蚯蚓一般歪扭的曲線,乃是一種易仙全然看不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