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河身子一顫,見對方這般昂揚滿滿,有些信了,稱呼也變得恭敬起來,哆哆嗦嗦的問:“您的意思是?”
“弌症。”易仙笑了:“簡單來說,就是看見妖邪嚇死的。”
易仙說著,順便用眼睛瞟了瞟張立德,陳金河猛的就醒悟了過來,臉霎時就白了。
“張立德,你先在大廳坐會兒吧,我想跟這位小易先生聊聊。”陳金河轉身看著張立德,眼裡有著客氣的意思,但語氣卻有點催促了。
張立德瞧了易仙一眼,點點頭。
“小易先生,這邊請。”陳金河笑著說道,帶著他向西院的書房行去。
大戶人家就是大戶人家,書房修得比大廳還大,兩邊書架上擺的都是新嶄嶄的書,打眼一看易仙就知道,這些書沒被人翻動過。
易仙估計陳家也沒有誰會翻這些書來看,崇文敬道,買書充文化人,貌似不少大戶人都愛幹這種事。
陳金河帶著他走到了書桌旁坐下,張口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沒說出來。
一進書房,易仙就瞧見了角落裡的狐妖,心裡似是有了底,“明人不說暗話,這兒也沒外人了,我就先抱怨抱怨。”易仙端起桌上的熱茶,像是剛剛沏好,慢悠悠的品了一口:“對了,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給人送葬的,副職仵作生意,也不是府城中的差人,這年頭生意難做,日子不好過,銀子少啊。”
聞弦知音,一聽他這話陳金河可算是明白了。
“只要查出了我兒子的這事兒,把兇手捉拿起來,錢不是問題。”陳金河思索了一下,細聲說道。
“我把兇手指明瞭,你問問德新縣內誰人敢去捉?”易仙笑了笑:“那東西暫時沒人能對付的了,一會兒我就去查明你兒子的死因,事情解決之後,銀子....”
陳金河擺了擺手,站起身走到了書桌旁,從桌上踮起一個瓷杯子,把杯子放到嘴邊,拿起便喝了一口,聞著清香,像是上好的茉莉茶。
“開個價吧。”
“這個得看你誠意幾許了。”易仙把問題推了回去,這幾年的摸爬滾打,他學會了與這些生意人周旋,而且他不太瞭解行情,要是要低了可就虧本了,高了他又怕他接受不了。
陳金河點了點頭,彎腰開啟了書桌下的抽屜,沒等他反應過來,兩錠白花花的銀子就拍到了他面前。
“這是一點小意思。”陳金河笑著說道。
易仙打量著這兩腚銀子,心裡琢磨著,這個頭兒的銀錠他見得少,應該是五百兩吧?大戶人家就這麼大方?
說實在的,陳天河能拿五百兩出來已經超乎了他的意料,一開始他可沒想這麼多,頂破天就想了個三百兩出頭的樣兒。
上次南宮林那事兒,李兄幫人辦事那般威風十足,也就是收了幾百兩的賞錢。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要不,再小小的宰陳金河一刀?
“就這點?”易仙似笑非笑的看著陳金河。
“小易先生,如果事情辦好了,肯定還有後財,但如果沒辦好.....”陳金河也不傻,他也怕對方是個江湖騙子,一邊用著威脅的語氣說著,他一邊看了看擺在面前的銀子:“您應該明白。”
易仙點點頭,站了起身子:“走吧,去你兒子的臥室看看。”
這活計兒的突破點就在陳傲的身上,雖然這事兒全靠狐妖相助,但他也得做做樣子不是,瞭解情況之後才能安排接下來的行動。
“小心點。”易仙提醒了他一聲,他點點頭,把門推開。
進去後,他身子顫了一下,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種詭異的氣氛,那是一種讓人近了就頭皮發麻的詭異。
臥室裡都已經收拾乾淨了,陳傲的死體還躺在床上,貌似是沒有動過的痕跡。(被妖邪所害,皆稱之死體。)
易仙囑咐了他們一聲,讓他們站在門外別進來,老老實實的看著就行,如果他們進來了他反而不好辦事兒。
看了看角落裡站著的狐妖,易仙衝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