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半天,她昨天晚上還真在查資料。
沈年心下有點尷尬,但也拉不下臉來向自己的女兒服軟,便又冷了臉,中氣不足地再訓斥道:“……那你就能拖了一個暑假才做?剛放假的時候幹嘛去了!”
沈管彤將資料翻到了最後,上面儼然寫著,植株觀察記錄,所用時長:兩個月。
沈年到了嘴邊的話一頓,臉一下就綠了。
半晌,他才抬頭瞪她一眼,斥道:“吃飯!”
這就是沒話說了。
沈管彤卻偏頭朝他笑了一下,道:“不吃了。時間太晚了,我要遲到了。”
說完將資料一收,拎著包就往門外走去。林餘趕緊起身,掛上了她慣有的溫婉笑意,急道:“管彤,你別急呀,至少要司機送送你!”
沈管彤回以她一個比她更溫和的笑,笑著說:“不了,林阿姨。若若還沒起,司機如果送了我,她怎麼辦?”
林餘一下被堵在原地,臉色無比精彩。
沈若若是她的親女兒,沈管彤同父異母的妹妹。這都是要上學的,沈管彤就罷了,沈若若遲到了怎麼行?
沈管彤掃過她的臉色,輕笑著轉身就走,這回再沒人攔她了。
裝什麼慈母,眼中還不是隻有她的親女兒。這種女人……她在宮中見多了。
沈家距離沈管彤就讀的一中其實並不遠,是沈年要面子,才喜歡讓她們進出都又司機接送。沈管彤出了門之後就直接在路邊打了車,到學校的時候並不算晚。
她看了一眼時間,見還有十多分鐘才上課,便稍微繞了點路,到了學校另一側的早餐店裡去買早餐了。
膈應人的林餘又不在,她何苦委屈自己的胃?
然而她才剛剛買好東西,正打算拎著走,目光一掃,驚鴻一瞥間,卻好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張臉刻入骨髓,伴隨著她前世的所有輝煌,也伴著她前世最悽慘狼狽的死。
沈管彤瞳孔一縮,一時失手打翻了手裡的粥,整個人膝蓋一軟,差點當場跪倒在地。可她卻無暇他顧,只慌忙瞪大了眼再看。
可那裡哪有什麼人?只有一片空無的綠草,欣欣向榮,迎風飄揚。路過她身邊的男孩兒被她這突然往下一坐的動作嚇得跳了起來,還以為是自己撞倒了她的粥,慌忙地給她道歉,說要賠她一碗。
沈管彤沒反應,那男孩兒滿臉絕望——不是吧,這位美女看著那麼漂亮,不會還訛人吧?他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曆還是忘了拜哪路神仙啊?
沈管彤定了定神,這才發現身邊還站了個淚灑黃浦江的路人,轉過頭剛想和他說沒關係。
肩膀上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大力,有人握住了她的肩,強行將她掰了過去。
那個人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低聲說:“……沈念寒。”
念寒念寒,這是她的父親親手給她取的小字。
沈管彤再無法忍住,猛地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這個人的臉。
劍眉星目,薄唇高鼻,是滿樓紅袖招的過眼風流,更是一念江河傾的帝王威儀。
——是楚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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