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走的久了,這受傷的腿此時隱隱作痛,有鮮血滲出,男子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
名喚三孃的女子蹲下身,輕輕的捲起男子的褲腿,觸目驚心的傷口赫然於眼中。
“夫君你這傷?”三娘眼睛紅紅的,一副心疼的模樣看著男子。
“無事的”
“那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採些止血的草藥”
三孃的父親是郎中,幼時常隨著父親上山採藥,一些基礎的草藥也算是認識一些的。
走了沒多久便尋到幾株薺菜和艾草,趕緊採了往回跑去。
撕下一縷衣裳,將草藥碾碎了放在上面,又去河邊打了些水,清理了下男子的傷口,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三娘輕聲說道“夫君,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些”
“好”男子咬緊牙關,將臉別到一旁去。
三娘一把將藥草按在男子的傷口上,一陣錐心的疼遍佈全身,男子疼的出了汗,三娘看到如此頓時溼了眼眶。
“夫君,這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又為何傷成這樣?”
男子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緩緩說道“那根本就不是礦上,叫我們也根本不是去採礦,而是柳傢俬造兵器的地點”
此話一出,驚得女子有些花容失色,半晌才回過神來“這私造兵器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難不成這柳家是想要謀反?”
男子搖搖頭“我發現不對勁之後,便帶著一個老鄉趁著天黑跑了出來,只是後來他們追了上來,我便於老鄉跑散了”
三娘緊緊的捏住男子的手“相公,這件事情我們快去稟告給縣令吧”女子正要往回走,一把勁的被男子拽了回來。
“娘子,你可真是糊塗,這柳正的姐姐可是如今最受寵的德妃娘娘,再者就算是告訴了縣令又如何?縣令也是不敢管得”
“那可如何是好?”
“我從山上逃出來,摔下了山,被光祿寺少卿譚兆所救,便將此事告知了他,想必此刻柳正已經被押入大牢了”
譚兆此人,他們大抵都是知道的。
三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素來聽聞譚大人剛正不阿,猶如包青天轉世,定會嚴查此事”
“是啊,我們現下得趕緊離開林州,要是等柳陸景反應過來找上門來,恐怕我們..........”
“相公,我們為何不直接去找譚大人?”三娘疑惑的問道。
“萬一這譚大人拿柳家也無可奈何,我們恐怕死的更早”
“..............”
男子拉著三孃的人朝著北邊而去。
二人走到約日上三竿,實在是走不動了,便找個快僻靜的地方歇息。
女子從包袱裡拿出乾糧遞給男子“夫君吃些東西吧”
隨後便低下頭尋看他的腿傷,傷口未及時處理已經化了膿。
“夫君,你這腿我們必須去看大夫,要不然就廢了”三娘有些擔憂的說道。
“無事,還是等我們出了這林州城再去吧”
“夫君...........”
“娘子,保命要緊啊”
三娘拗不過他,只好重新給他包紮了番,二人吃了些乾糧,休息了片刻便又上了路。
二人不敢走大路,便走了蜿蜒曲折的山路,這山路不好走,三娘都摔了好幾次。
男子扶著三娘“娘子,小心些”
估摸著酉時的時候二人才到了城門口,只是今日的城門口似是與往常不同,加派了許多官兵,正挨個的排查著路人。
男子眼尖,看到了其中一個官兵手裡拿著自己的畫像,當即拉著三娘往回走去。
“相公,怎麼了?”
“我們晚了一步,被柳陸景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