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陸珉說了許多慕昱衍以前的事情,葉若棠也聽得格外認真。
那年我才十二歲,在街邊乞討,因為年紀小,總是被其他乞丐欺負。
有天餓的實在不行了,便偷了一個包子,誰知被那掌櫃的發現了,足足追了我三條街。拿著棍子一下,一下,一下的打在我身上,當時我卻不覺得疼,拼命的將包子往嘴裡塞,好像有了那包子我便可以活著一般。
那掌櫃的打累了便停了手,臨走之前還踹了我幾腳,我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我以為我會就那樣死去。
直到,一個人停在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
那是我第一次見著將軍,他那個時候比我矮些,瘦瘦的,只是那雙眼睛看著你,彷彿要將你看穿。
他問我,願不願意跟著他,當時我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那是我第一次進慕府,第一次穿新衣裳,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吃上一頓飽飯,那個時候我便暗自發誓,無論如何,我都要跟在他身邊。
第一次上戰場那年我十五歲,將軍那時才十四歲,小小的站在那裡。
當時我害怕極了,抱著劍緊緊的跟在將軍身後。
其實那個時候,將軍也害怕,手在抖,腳也在抖,但他一直在安慰著我“不要怕,殺了他們就好了”
於是我躲在一旁,看著將軍一劍一個,一劍一個將那些胡人全都殺與劍下。
可是到後面的時候卻有些不對勁了,不論我怎麼叫將軍,將軍都未停下,撤退的號角吹響了幾遍,將軍依然未停下,於是我便追了過去,越跑越遠,越追越遠,直到從山坡的那邊衝出來一群胡人,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中了胡人的奸計。
我們想要殺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了,於是我們被胡人打暈了帶了回去。
胡人殘暴,一遍一遍的打著我們,想要從我們嘴裡套出話來,可是將軍不說,我也不敢說,只能咬緊了牙齒忍著。
原本以為就這麼死在胡人手裡了,卻不想在第三日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將我和將軍放了回去。
“那女孩是誰?”葉若棠有些好奇的問道。
陸珉搖了搖頭“應該是胡人的公主”
“哦~”葉若棠點了點頭。
葉若棠轉過頭看向慕昱衍“原來在外人看來風光的寧遠將軍,吃過的苦不比旁人少”
突然間似是想起了什麼,葉若棠蹭的站起來,嚇了一旁陸珉一跳。
“怎麼了?”陸珉問道。
已經出來兩日了,得趕緊回去了。
“我要回家了,出來這麼久,父親該擔心了”
“那你等下”陸珉徑自的走了出去,牽來了一匹馬“你騎著這匹馬回去吧”
葉若棠看著馬兒“你就這麼讓我走了,不怕我真是傷害將軍的壞人?”
陸珉搖搖頭“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活的簡單”
葉若棠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但卻沒有時間細問,但是一想到要騎馬又有一瞬間的絕望,來的時候便是騎的馬,骨頭都快散架了,如今回去還的騎它。
但現在她好像別無選擇。
艱難的上了馬之後,摸了摸馬兒的鼻子“馬兄,慢些跑,我不急的”
誰知馬兒仰起後蹄在地上蹭了幾下,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葉若棠緊緊的抱著馬兒的脖子,生怕摔了下去。
陸珉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或許將軍的身邊需要一個乾淨的人陪著”
馬兒跑的極快,估摸著半個時辰便到了葉府,葉若棠翻身下馬,癱坐在一旁“馬兄,我不著急的,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馬兒似是聽懂了她的話,仰了仰後蹄,似乎再說著“不怕,我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