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玄武的爪子不自覺的伸出,抓著莫鬼鬼的道袍。
“玄靈界始終是中千界,即便有仙氣隨著秘境掉入,只要秘境一開啟,便會消散,”古樹接著說道,“除非你將整個秘境封閉住,可以留存下來那麼一點,不過···以你現在的能力,能做到嗎?”
靈界掉入的秘境每個都會引起一番腥風血雨,想要獨自掌控,將其封閉,難度可想而知,而玄武的修為在此受到抑制,便是難上加難。
“而且,一個秘境內的仙氣也未必夠你飛昇,若是貿然嘗試,輕則受些傷,重則有損修為,”古樹輕描淡寫的繼續說道,“若是想多存些仙氣,便又要不知道等多少年,此界留存仙氣的容器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不消散···”
“您究竟想做些什麼,不妨直說,”玄武打斷它,爪子聚攏,隨時準備著出手。
古樹卻意外的沉默了一瞬,似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輕笑了一聲,“活的太久,見的太多,經歷的太多,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輕嘆一聲,“先坐吧。”
樹枝纏繞在一起,搭成椅子的形狀,莫鬼鬼走過去坐下,便聽到古樹開口。
“他們稱呼我,松蒿。”
莫鬼鬼回憶著自己讀過的玉簡和古籍,並未有松蒿樹這個品類。
“你自然不會見過,靈界能知道的,也都是些老古董了,”古樹再次開口,“不必驚訝,你們是在我的空間,想些什麼,做些什麼,我都知道。”
玄武和莫鬼鬼對視了一眼,“我還是那句話,您究竟想做些什麼,不妨直說,能做的,我們會做。”
“不急,先聽我···說個故事,”古樹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說道,“松蒿樹,乃是空間屬性的上古神樹之一,修煉百萬年後可衍變為秘境,自成一處空間。”
“許久之前,具體···也記不得多少年了,那時還沒有芥子空間,也沒有儲物袋,木靈根的修士可以將松蒿樹的種子種在丹田內,若是種子覺醒便可以在丹田內,自成一處小秘境,如同現在的芥子空間一般,對於當時的修士來講,誘惑不可謂不大。”
“故此,各大宗門放肆尋找松蒿樹,不出幾百年,便快要滅絕了,我輾轉留在靈界九天門的禁地內,逃過一劫,後來僥倖,生出了琳琅秘境,時間一長,也積累了不少好東西,九天門將這裡作為門內弟子歷練之所,一直也相安無事,直到···”
“程鵬,”玄武咬牙切齒道,若非這個人,它也不會受牽連落入玄靈界,“可他為什麼要搶奪秘境?”
按照松蒿樹所說,琳琅秘境一事乃是整個九天門的機密,知道的人沒有幾個,程鵬雖說是精英弟子,但也不該知道,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為什麼能盜取成功?
“因為···他並非真正的程鵬,”松蒿古樹語義不明。
“並非真正的程鵬?奪舍?”玄武眼睛轉了轉,回憶著之前遇到的程鵬,並未發現什麼異常,“這怎麼可能?即便我們認不出,九天門禁地的守護修士乃是渡劫期,他們也認不出?”
古樹沉默的更久了,情緒波動的也厲害,“自我形成意識起,本體便有一株寄生植物,名叫列當。”
莫鬼鬼眉心一跳,忽地有種不詳的預感。
“寄生?”玄武的表情也沒有好到哪裡,若說讓人忌憚的靈植,寄生類絕對有一席之地。
許多玉簡上有記載,曾出現過高等級的寄生靈植,附在修士的身上,將整個界內攪的腥風血雨。所以無論是大、中、小千界,遇到高等級的寄生靈植,一定不能讓其成長起來,否則之後死的還不一定是誰。
“對,它與我伴生存在,我活了多少年,它便活了多少年,”松蒿樹的語氣內不無感慨,“也可以說,是我一點一點看著它成長的。”
“是你的滋養,讓它生了意識,”玄武立刻明白過來。寄生類植物的等級普遍很低,能成長起來,有寄生意識,不知道要多少年多少靈物,可它一旦成長起來,寄生在修士體內根本無從分辨,“你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那你又知道,一棵樹成長起來,要多少年嗎?”松蒿樹反問,“尤其是在有意識之後,是何等的孤寂。”
“我從模糊的有意識,到可以支配自己,用了百萬年,這期間內,就這樣日復一日的立在一個地方,動彈不得,”松蒿樹的聲音顯得有些空洞,“列當···是我在漫長歲月中的一絲慰藉,我看著它從小小的一團,到長出一片葉子,到生成完整地植株,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
“可它也有了意識,還在靈界作亂,致使您現在在玄靈界,”莫鬼鬼神色凝重,松蒿樹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自己的過往,更沒有必要提起列當,除非它要說的事情,就是列當,“或許,它也在玄靈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