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跟在她的身後,進去後將身後的壁燈點燃,露出了石室的原貌,並不算寬敞,只有兩張床那麼大,四周的石壁上挖出了大大小小不等的多寶閣一樣的格子。
「我在外面為您守著,」春風識趣地退出去,守在這間石室外面。
莫鬼鬼從裡面將石門關閉,走到正對的的壁燈前,先將這盞也點燃,整間石室瞬間亮了不少,而壁燈旁邊的格子內,單獨放置了一個木盒,將其開啟,裡面放著一枚玄鐵的令牌,上面寫著逍遙二字。
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可莫鬼鬼心內卻升起一絲悲意。
逍遙山莊並不知道莫嫣的存在,所以所以暗中相助她這個看起來唯一留下的前朝血脈上,如果她能早一點見到莫嫣,如果莫嫣沒有現在就動手,如果逍遙山莊能相助莫嫣,或許會有其他的結局。
可惜這個世上,從來沒有如果,命運似乎總是差了那麼一點。
春風原本是站在石門前,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出來,便靠在石頭上坐下,慢慢睡過去,再次醒來,是被莫鬼鬼拍醒的,她趕緊站起來,「公主,您自己出來啦!」
「裡面有一個機關按鈕,按進石壁內便能開啟門,」莫鬼鬼的懷中只放著令牌,除了這個,其餘皆是書,上面記載了莫家所有的勢力範圍,以及重要朝臣的資訊,她將書都讀了一遍,記在腦子裡,這才出來,「已經過了很久,我們趕緊出去吧!」
莫鬼鬼帶著春風,順著原路返回,出去後將梅花重新移到樹枝的位置,外面天剛擦亮,她們已經在裡面呆了一個晚上了。
剛剛過了轉角,二人的腳步便停了下來。
秦一凡看著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忽然出現的莫鬼鬼,衝著她擠眉弄眼,昨晚師父不知為何,非要拉著他過來,可哪裡都沒有找到公主,在這殿內等了一個晚上,大早上她忽然出現,不是明擺著有問題。
「永安公主,我們又見面了,」玄牧看著她的樣子,估摸著她已經找到了莫家的私藏,昨晚他還是慢了一步。
「國師這話我聽不懂,我們曾經見過嗎?」莫鬼鬼走到空地上。
「你小的時候我們見過,一轉眼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她一開口,玄牧便意識到,她已然融合了蜃珠,這比預計的早上幾年,或許與親人之死的刺激有關,以身體虛弱為代價提前完成了這件事。
這也意味著此時的永安公主,是真正的莫鬼鬼,哪怕沒有記憶,沒有修為,屬於她的本事卻還在。
「不知國師來訪,究竟所為何事?」莫鬼鬼神色戒備。
「只是過來勸勸你,我實在不忍心,先皇唯一留下的血脈,也葬送在莫平的手中,」玄牧從腰間取下一個瓷瓶,「公主還是先服下吧,您看起來可不大好。」
「國師站在什麼立場上說這話,」莫鬼鬼接過瓷瓶,卻沒有服下。
「莫寧玉是一個好皇帝,我們好歹也算君臣一場,又如何說不得這話,」玄牧靜靜地看著她,「你不必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否則在你去尋找莫傢俬藏的時候,就已經去稟報皇上了。」
「您到底想說什麼?」莫鬼鬼疑惑的看著他。
「永安公主,就算你找到
了這些私藏,當真以為能憑藉它復仇嗎?」玄牧的眼睛微微眯起,「莫平登基已經四年了,整個朝堂上早已物是人非,你手上的那些人,還會聽命與你嗎?」
「退一步講,即便他們聽候你的差遣,難道你還要步你四姐的後塵,帶著他們去送死嗎?暗衛的命也是命!」
「如果有的選,誰會想做身份都沒有,隨時可以犧牲的暗衛,你有沒有想過,一心復仇,會讓多少這樣的人犧牲?不僅他們,還有幫你的其他人,我這個徒弟,你的侍女,還有語默。」
「一旦被莫平發現端倪,他們根本就活不成,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為了你的仇恨,去赴湯蹈火嗎?」
「不,師父,您說的不對,我不僅僅是因為報答公主,才幫她的,」莫鬼鬼沒有說話,秦一凡率先答道,拉住他的袖子,「師父,莫平根本不是做皇帝的料,我幫她,也為了千千萬萬北燕的百姓!」
「你以為你是誰,你能做些什麼,你憑什麼大言不慚地說能幫北燕百姓?想做救世主,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
玄牧一連串的詢問,問的秦一凡目瞪口呆。
「莫平死了還有莫毅,莫毅死了還有莫安,就算你有能力把他們都殺了,那誰來做這個新皇,永安公主嗎?整個北燕歷史上,只出過一位女皇,她征戰沙場,開闢疆土,受到全國百姓愛戴,這才順利登基,公主您呢?您覺得,您能如何得到整個北燕的認可?」
「救世的英雄永遠不止一個,為什麼偏偏是你逆流而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飛蛾撲火以卵擊石,我不否認有這種可能,但一路走來必定踏荊棘而行,每一步都要付出血和淚的代價,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