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蔣盈香手裡拿著玉簡,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進來吧,”蔣懷良靠在椅子上,手裡是同樣的玉簡,看上去卻沒有那麼緊張,“宗內可有傳來訊息?”
“太一宗內亂做一團,史家修士都回到了家族,應當在商量對策,史源掌門應當還在掌門大殿,沒有人見到過他出來,殿內開啟了陣法,也無人敢硬闖,”蔣盈香遞過玉簡。
“照您的吩咐,蔣家修士皆留在了宗門,聚集在您的接天峰,收留了門內無處可去的小家族和無家族修士,開啟了峰內的防禦陣法,且源源不斷的有剛得到訊息的弟子,前去躲避。”
蔣盈香看著面前的老祖,忽然有種要發生什麼事情的感覺,“族長···現在將族內弟子留在太一宗,太危險了。”
“你結丹之後,便從逍遙回來了吧,”蔣懷良抬頭。
“是,”蔣盈香點點頭,結丹之後便可成為逍遙內門弟子,若是不回來,便要效力於宗門。她甫一結丹,便被族長從逍遙叫回來,在族內修行和處理處理家族事務。
“既然都進入了元嬰期,也該去辦點事兒了,”蔣懷良起身,“走吧,先跟我去一趟太一宗,見一見我們的宗主。”
“可是,”蔣盈香不解,列當寄生悄無聲息,雖說此前並未寄生化神老祖,可難保這些年沒有進益,一旦出了意外,蔣家該如何是好,“族長···”
“怎麼,你怕了?”蔣懷良頓住。
“不是,萬一您出了意外···”蔣盈香搖搖頭,欲言又止。
“你也看了不少機密了,沒發現什麼不對之處?”蔣懷良抬腳往外走去,示意蔣盈香跟上。
“您說的是···”蔣盈香眉頭皺起。
“這些年,太一宗的弟子死傷是以往的三倍有餘,雖說有併入不少小宗門的原因,但還是遠遠超出之前的資料,若仔細回想,多數是參與了史家釋出的任務,”蔣懷良拿出飛舟,帶上蔣盈香。
“所以這些人,是被列當寄生並吸食了修為?”蔣盈香心中一涼,忽然意識到。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蔣懷良瞥了她一眼,蔣盈香確實是蔣家幾輩弟子中,天賦最高的一個,否則也不會被逍遙招收。
但可惜的是,對於這些家族事情不夠敏銳,很多事情提點了也不會想的更遠,若不是蔣家內部找不出天賦出眾的,恐怕早就放她專心修煉了。
“蔣家修士的傷亡你可看過?”見她還是不懂,蔣懷良耐著性子又問道。
“看過,並無什麼異常,”蔣盈香點點頭。
“沒有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蔣懷良手指夾著玉簡,扔在她的懷中。
蔣盈香挺直脊背,反應了一瞬,才意識到不對。
列當一直以史家為基,靠太一宗弟子恢復傷勢,提升實力,那一定是隨機挑選,不會放過蔣家弟子,但現在的情況,卻是蔣家並無過多意外死去的修士。
“蔣家弟子···”蔣盈香忽然意識到蔣家可能有些不同的地方,“觀想圖?”
蔣家內部,有一副從祖上流傳下來的觀想圖,所有引氣入體的弟子,第一件事便是觀摩這幅觀想圖, 印刻在識海內。不過自修行以來,觀想圖並無任何作用,蔣盈香早就將其忽略了。
“觀想圖,可以讓蔣家修士不被列當寄生?”
蔣懷良沒說話,預設下來。
早前他便覺得史源有異,卻沒想到他是被列當寄生所致,看完莫鬼鬼的玉簡,將始末連線起來,便都說的通了。
對於蔣家來說,這可是絕佳的機會。
“我們去找史源···”蔣盈香小聲地道,與其說是史源,不如說是列當,蔣家無寄生之憂,“是要談合作?”
“列當是整個玄靈界共同的敵人,我們也不例外,此番前去,乃是為了確定史源是否被列當寄生,以及它是否還在太一宗掌門大殿,你可記住了?”蔣懷良眼含警告。
“是,”蔣盈香趕緊答道。
“待會兒到了太一宗,你去接天峰看看,多安撫那些修士,不需要我教你什麼怎麼做吧?”蔣懷良轉眼又如沐春風,好似剛才的戾氣從未存在。
“弟子明白,”蔣盈香恭敬的行了一禮。
人人都道蔣家老祖最是和藹,平易近人,可若是在蔣家呆久了,便能發現,所有蔣家弟子對他再恭敬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