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悄無聲息的追到這兒,將儲物袋透過陣法扔進來,沒有化神修為做不到,不管是不是沈老祖,應該也不會費這個心思來殺她。
放心的將神識探進儲物袋,裡面有一枚丹藥,一枚玉簡,一打符篆,一件法衣,一個防禦類的法寶,看其品階以及奇醜無比賣相,是沈老祖煉製的沒錯。
玉簡內介紹的是蛇類的弱點以及常見的獵殺蛇類妖獸的方法,符篆是風靈根製作的輕身符,出自化神修士之手,用起來時可以媲美施展一次秘技的速度了。法衣是一件灰撲撲的道袍,法寶是同色系,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拎起來重量不輕。
莫鬼鬼一時看不出是這兩樣東西是什麼材質,或者說沈老祖煉製的東西就沒人看懂過,他向來是隨心所欲,有什麼就加上去,最後出來的成品雖說長得不好看,但還算實用。
這些東西里面,最值錢的是這枚丹藥,生靈丹,每位修士一生只能服用一次,可以毫無副作用的提升修為,至於能提升多少,要看自身的資質,一般都是在元嬰或者化神期時服用,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丹藥的作用。
沈老祖將這枚丹藥放在這兒,其含義不言而喻。
以她的修為,想要單獨一人對付響尾蛇,無異於難於登天,若是吃了這枚丹藥,至少也是金丹後期,不過不到迫不得已,還是暫時不要服用。
這幾樣東西都是她現在要用到的,沈老祖也算是費心了。
道袍穿在身上,將其餘的東西收到自己的儲物戒指,剩下的這個儲物袋收起,若是被眼尖的人看到,平白會多許多麻煩。
走之前,白前輩給的那枚玉簡她也匆匆看了一遍,記錄著的是響尾蛇殺人逃竄的全紀錄,按照時間的順序依次出現在哪裡,殺了什麼人,記載的很詳細。
莫鬼鬼先來了蛇洞,這附近還是有不少藝高人膽大的修士,想著碰碰運氣,就算逍遙先發現,也不可能攔著所有的修士過來。
她此時並未表明自己逍遙弟子的身份,如同散修一般,直接過來查探,還碰上了另外一行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起衝突,錯開來,她往裡走,對面的人往外。
蛇洞內還有未散去的腥臭味兒,這是修士中了蛇毒,流出的毒血味兒,經久不散。
順著通道以及這味道,莫鬼鬼來到了最深處,地上還有一堆散碎的雜草,應該是孵化蛇卵用的,仔細看周圍,還能找到蛇卵留下的細碎乳白色軟殼。
附近地下的岩石上是密密麻麻的裂縫,看樣子還很新,就算被仔細的清理過,從裡面依舊有血腥味兒擴散出來,充滿了蛇洞,想來這裡便是暗衛與響尾蛇打鬥的地方,也是巳一巳二的喪命之地。
換句話說,他們自作聰明的制定了計劃,卻被一條蛇給甕中捉鱉。
蛇洞內狹窄,兩人同行都施展不開手腳,更別說在這裡與六階的大妖相鬥,若是外面沒有人接應,必死無疑。而事實也正是如此,不過意外的是他們兩人拼死毀了蛇卵,激怒了響尾蛇。
根據莫鬼鬼之前的猜測,響尾蛇費盡心機的在吸收蛟龍血脈之後才產卵,為的也是高階血脈的後代。
彼時它剛剛得到蛟龍血脈,自身都未完全吸收,但血脈之力還是會存在於響尾蛇的體內,透過產卵的方式,後代為高階血脈的機率是最大的。
它精心佈置的計劃,至少耗費了十年,卻被它半點都看不上的修士給破壞,其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但沒想到的是,這份憤怒卻意外的啟用了它體內的血脈,進行了二次變異,根據見到過的修士描述,它的修為提高,血脈也變得精純,不過神志似乎出了點問題,偶爾會變得躁鬱,眼睛發紅不受控制。
當晚從蛇洞內出來之後,它順著打鬥的聲音來到了赤鷹的領地,大開殺戒,將在那裡吸引注意的暗衛都殺了,一個不留。
莫鬼鬼按照玉簡內描述的軌跡,悄悄來到赤鷹的領地,這裡空無一獸,安靜異常,在那晚的事情之後就沒有人再見到過赤鷹,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它並未死去。
極大機率可能是,那晚響尾蛇想要藉機除掉赤鷹,致使赤鷹受傷,這些天一直在養傷。
其他七名暗衛死在附近,屍首已經被逍遙的修士收走,地上經過清理,但依舊隱隱有腥臭之氣傳來,這是響尾蛇的蛇毒獨特之處,但因為在野外,味道散的較快,比蛇洞內要輕的多。
莫鬼鬼在這附近走了一圈兒,有幾棵樹木剛剛倒地,其截斷處是腐蝕的痕跡,不難看出這裡經歷了一場惡鬥。
到此為止,響尾蛇已經殺了九人。
她摩挲著手裡的玉簡,抬腳往南走去,再一次出現響尾蛇,是在往南的百里,有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因為妻子剛剛生產,需要幾味藥材,花了不少靈石,便來森林內碰碰運氣。
根據玉簡的描述,莫鬼鬼很快到了地方,這裡的打鬥痕跡並不明顯,很顯然這名修士沒有支撐多久。
莫鬼鬼單膝跪在地上,摘下旁邊靈草上的一片葉子,上面還有已經乾涸的血跡,腥臭之氣剛才已經聞過兩遍,並不陌生,也就是說,這名修士是同樣的死法。
臉上愧疚之色一閃而逝,莫鬼鬼很快整理好情緒,起身繼續往東南走去。
這裡已經出了妖獸森林的內部,按照正常的情況,六階大妖是不會過來的,但此時它的神志不清,沒有距離和方向感,七拐八拐的來到這兒,碰到了過來歷練的四名築基期修士。
連金丹都沒到,殺死他們就更簡單,連毒液都不需要浪費。
莫鬼鬼腦海裡閃過玉簡的內容,四名修士,來自北陵城內的散修,三男一女,臉上佈滿青紫,是被勒住頸部,窒息而死的,儲物袋以及法衣沒有任何丟失。
蹲在幾處枯草壓成的粉末旁,描摹著屍首的痕跡,莫鬼鬼的手逐漸握在一起。
起身的瞬間,道袍帶起的風吹散了粉末,混著著沙土,落在裙襬之上,很快被上面的除塵陣抖落,似是沒有來過一般,乾淨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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