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火靈根的修士,可以吸收火種于丹田之上,想要煉丹之時,便可以將藥草放入爐鼎,以火種灼燒,神識控制,最終形成平日裡見到的丹藥。
沒有火靈根的修士,一是可以藉助地火,但通常都掌握在宗門、家族或者城內的丹閣之內,需要支付靈石才可以使用。
而第二種方法,便是結丹之後修士的丹火,不過對靈力的消耗極大,低階的丹藥倒是沒什麼問題,可高階丹藥根本支撐不起。煉氣築基修士只能使用引火決,形成的火焰乃是最普通的凡火,根本不足以靈藥在爐鼎之內成丹。
“我用瞭解毒的藥材,加上從響尾蛇體內提煉出來的白色汁液,將其混合在一起,成了如今的藥丸。”黃工看著她的臉色,解釋道。
“響尾蛇體內?是它的血液?”莫鬼鬼抬起頭,和他對視了一眼。
“是,我認為,所有來自於妖獸的毒,其本身就是最好的解藥,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在研究這個,終於一次偶然發現了,可以從其血液中提煉出乳白色的汁液,混在藥劑之中,便是最好的解藥。”黃工恭敬的說道。
“我只知道,煉丹師在煉丹之時,會將妖獸的血液放進去,作為輔助的解毒劑,”莫鬼鬼將盒子蓋上,“而你現在說,直接可以在血液中提煉出解毒的物質?”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但做出來的藥丸,確實可以解毒。”黃工還是第一次將自己的這套理論,告知於其他人。
“那就繼續研究,若是你能找到其中的關竅,日後這雲海大陸上,說不準也能打出個名號,”莫鬼鬼將盒子放在身後的桌子上,“你和其他修士相比,優勢在於熟識凡界的靈草,別將這一點優勢放下。”
“是,前輩,”黃工心跳如鼓,“那您···您能考慮將我收入麾下嗎?”
“說這個之前,你應該先告訴我,到底有什麼難處需要解決吧?”莫鬼鬼撣了撣道袍上的灰塵,看向他略有些慌亂的眼神。
在知道黃工一直會打劫留宿的修士後,莫鬼鬼就一直在奇怪,為什麼小鎮上的修士一點都沒有察覺,不僅沒有多加防範,反而像是與其相交甚篤一般。
當然,原因無外乎是他們一起狼狽為奸,或者是黃工偽裝的太好,製成的毒藥效果甚佳,瞞過了此地的修士。
但無論是因為什麼,從他目前的修為,對於毒藥的研究,還有表現出來的心計和手段上來看,都不像是會一直窩在這裡,甘於平凡的修士,而他絞盡腦汁想要隨自己一起出去,也證明了這一點。
並且,他和成小漫打劫修士,卻從未下過殺手,心內的良知尚存或許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可能是黃工還未放棄繼續修煉。
眾所周知,靈脩的修士修行,若是作孽太多,會影響自身的氣運,進而影響修行的速度,只有晉階無望或者大限將至的修士,才會不管一切的殺生,只為在最後的時間得到更多的靈石。
“身為一個散修,你的資質確實不錯,我也相信給你一個機會,將來不會藉藉無名,但實話講,即便沒有我,以你築基後期的修為,想出去闖蕩一番也未嘗不可,”莫鬼鬼的手指指著他,“那麼你是不是要先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讓你走不出這裡?”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黃工的臉色逐漸慘白,似是下定決心一般,‘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求前輩能幫幫我們,日後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
“我們?”莫鬼鬼重複了一句,“不是因為你自己,是你的妻子,成小漫。”
“是,”莫鬼鬼的話雖是疑問,但已經帶著篤定,黃工沒有猶豫的便點了點頭,“小漫的父親是馭獸派的管事,金丹初期的修為,駐守在西陵城三百年,勢力根深蒂固。”
“二十多年前,西陵城過來了一位新城主,金丹後期修為,是馭獸派一位長老的孫子,財大勢大,一次偶然巡視的時候,發現了剛剛成年的小漫,一眼便看中了她,想了辦法討要過去。”
“做妾?”莫鬼鬼看著他欲言又止,聽到詢問後緩緩點了頭,“成小漫如今也才煉氣期,可見天賦並不高,父親只是管事,在普通修士眼中或許很厲害,但城主的爺爺是馭獸派的長老,管事的身份根本不夠看,做妾才是正常的。”
“我知道,小漫的父親也是這麼想的,欣然的便將她送過去,小漫並沒有反抗的餘地,什麼也不懂,稀裡糊塗的就進了城主府。”黃工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也就是說,成小漫當時確實做了妾,但現在卻在這裡?
莫鬼鬼將這個想法過了一遍,來了興趣,手拄在後面的桌子上,繼續聽他的解釋。
“可那邢玎,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床笫之間最喜好鞭笞女子,小漫自從進去了城主府,便受盡了凌辱,每天過的生不如死,”黃工眼睛內通紅,咬著牙。
“成億,就是小漫的父親,明明發現了邢玎的不對,卻為了邢玎許諾的利益,放任不管,任由小漫在城主府自生自滅,”黃工低下頭,吐出一口濁氣。
“城主府經常會帶進去女子,只進不出,時間一長,眾人也就知道了怎麼回事兒,但誰也不敢說什麼。小漫在那裡呆了七年,強撐著活下來,有一次趁著邢玎外出,偷偷跑了出來,一路到了妖獸森林,在那個時候遇到了我。”
“邢玎會允許成小漫留在這兒?”莫鬼鬼狐疑的看著他。
“我使了一計,假裝小漫的臉被毀,邢玎就放棄了一半,又讓人聚集在周圍蠱惑,說小漫寧願跟著我也不回城主府,言語挑釁,激怒邢玎,他便賭氣說要小漫明白,留在哪裡才是正確的選擇,暫時放過了我們,只是不斷打壓。”
“二十多年,邢玎有這麼長情,一直惦記著你們?”小白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開口說道,“直接偷偷跑掉不就好了?”
“邢玎不記得我們,但有人一直在提醒著他,”黃工暗恨,捏著道袍的衣襬,“小漫有一個妹妹,一直嫉妒她的美貌,在小漫激怒邢玎之後,求了成億被送去城主府,這麼多年一直很得寵,去年還築基成功,特地跑過來炫耀,有她在,我們就不會被忽略。”
“前輩,求您幫幫我們,城主繼任,沒有意外要在這裡一百年,我們真的等不到他離開的那一天,”黃工的頭使勁磕向地上,還沒碰到便被莫鬼鬼扶起,“只要您幫我們,今後我便一直為您做事,絕無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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