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發現了一點不對。”莫鬼鬼將腰帶繫上,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她坐下來說話。三次遇襲,她怎麼也不可能毫無發現。
“我可以確定的是,這三次過來刺殺的修士都是同一批人。前前後後一共出現五人,以其中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為首,聽從他的命令。而且這五人的劍決法決,甚至於步法都同出一脈,行為習性如出一轍,沒猜錯的話,應該都是暗衛。”
莫鬼鬼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而且是林家的暗衛。”
“既然是暗衛,身上就不可能帶著和主人有關的任何東西,你怎麼看出來的?”花無淚翹著腿,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招式,”莫鬼鬼拿出了天池水,為她倒上一杯,“早在我踏進這裡的第一天,身後就跟著兩名暗衛來看著我,那時候亂葬崗還沒有煞氣溢位,你說會是誰派來的?”
林棲這個身份,之前的許多年都在逍遙內部待著,鮮少與人交往,更別說在西域與人結怨,又怎麼會在踏進這裡就會被關注。
花無淚本以為她是因為最先抵達亂葬崗,這才被追蹤的,畢竟她的行跡沒有隱瞞,當天晚上又確實在十萬大山,就算她和林奇三人不說,也會有人猜的出來。
至今亂葬崗的事情還沒有什麼眉目,那她這個最先過去的人自然最吸引人注意,遇襲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
但如今聽她這麼一說,瞬間想起在孟家的時候,她離開之前便說的是有人來了,想必那個時候就是林家的暗衛,專門過來跟蹤著她的。
當時林富的事情還沒有結果,整個林家也都是戒備森嚴,難得的沒有什麼齷齪事發生,安靜了一陣。
林棲便是這個節骨眼到來,不僅僅是生面孔,還去孟叔家裡,確實會引起注意。
“就算前面過來的確實是林家的暗衛,你怎麼知道後面追殺你的人同樣來自林家?”花無淚確定林家會幹出追蹤林棲的事,因為當時林家因為鬼修的事情風聲鶴唳。
但林棲並未在孟叔身上找到什麼,亂葬崗又沒有什麼確切的訊息,她呆在那裡的時間並不長,林奇既然瞭解那林家必然也是知道的,加上她來自逍遙,林家總會有些忌憚,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頻繁追殺她呢?
“我剛剛說了,是招式。”莫鬼鬼確實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追殺自己,但有六成把握他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最開始跟蹤我的那兩個修士,是我在去亂葬崗之前解決的,當時他們以為我在陣法內打坐,沒有一點防備,驟然聽到我的聲音之後便下意識的做了一個防禦的動作。”
莫鬼鬼說著,將右手握成拳,右臂彎曲,抬至左肩的位置,中間隔著一拳左右的距離,掌心的方向對著肩膀,整個右後臂和右前臂成四十五度夾角。左手成掌,五指併攏,左臂在右臂之前,與之交叉,成九十度的夾角。
“就像這樣。”
“這是什麼姿勢?”花無淚跟著學了一下,“僅憑這個怎麼確定他們都是一起的?”
“這應該是一套劍招的起勢,也是防禦的姿態,動作並不難,很多劍訣也有相似的動作,但我見到過的這七人,角度、距離、拿劍的手勢都分毫不差,並排站在一起,右手上握著劍,所有劍身都是平行的,這可不是巧合,沒有十年的熟練程度根本做不到。”
“這樣…”花無淚手捏著下巴,“可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啊?他們為什麼現在就追殺你,不怕得罪逍遙嗎?”
“不知道,”這也是莫鬼鬼最不解的地方,“不,應該說也不完全是追殺。”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是追殺?”花無淚上下打量著她,不像是什麼聖母的人啊?怎麼還開脫起來了。
“第一次只來了一個人,被我打傷逃走了,第二次來了三個人,我一人有些應付不來,但有靈獸幫我,唯有這第三次時,來了五個人,我被金丹後期和兩個金丹初期的修士圍攻,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但他們反而有些畏畏縮縮。”莫鬼鬼眉心糾成一團。
“是嗎?那豈不是更奇怪,”花無淚奇怪的看著她,“也是,五個人圍攻下你怎麼逃出來的?”
“我沒逃,有修士從亂葬崗回來,剛好經過,他們聽到聲音之後直接撤了,一點都不留戀,否則我可能也不止是輕傷。”莫鬼鬼搖搖頭。
她傷的不重,身上有鮫鱗內甲,只有手臂上的傷口滲出血,外袍上染的血跡是對面修士的。
“見人就跑?”花無淚眼神迷惑,這是鬧得哪一齣?
“所以我才說,不完全是追殺,”莫鬼鬼看著她,“若他們真的想不管不顧置我於死地,大可不必理會這些,又何須在意是否有人過來?”
“你想怎麼做?”花無淚見她並未驚慌,料想她已經有了法子,否則也不會故意叫她過來,“需要我怎麼配合你?”
“我要再確定一下,這些暗衛是不是來自林家,還有他們是不是真的不敢對我下死手,”莫鬼鬼為她倒了一杯水,“林舒敏這些天經常去亂葬崗吧?”
花無淚不知不覺間坐直了身體,林舒敏?
······
“我說花老闆,你去了挺長時間啊,林道友怎麼說?”林奇在大廳一直沒走,就等著花無淚下來。
“能說什麼,她被人追殺,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不過就是不知道為何,臨近路遠鎮的時候就離開了,林道友這才回來,只受了傷。”花無淚又到了櫃檯前。
“就這些?也不值當你在那裡呆的那麼久啊,還是說,你和林道友···”林奇挑挑眉,手指不安分的擺弄著。
“你這人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上下嘴皮子一張滿嘴的胡言亂語,”花無淚冷哼一聲,美豔的臉上掛著冷笑,“林道友現在不知道被什麼人追殺,你要是敢連累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林奇聽到她的話,臉上一僵,卻也不敢再瞎說,畢竟是誰動的手還不清楚,“我就是開個玩笑,花老闆別介意。”他很快便反應過來,故意笑的燦爛,還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我的錯,諸位別聽我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