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我和小師弟一起出去的。”步平臉上並無變化,手背過去藏在袖子內。
“原來是步道友。”莫鬼鬼看著這位八面玲瓏的樊籬谷大師兄,剛剛以要照顧門內修士為由,留了下來,只派了兩名普通修士過去,但也算不上奇怪。
“是我救下的人!”吳嶽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場中氣氛不對,趕忙說道,“大師兄本想直接走的,都怪我太心軟了!”
他臉色本就不好,經過莫鬼鬼這一問,便更加害怕。
人是他救下來的,但現在擺明了有問題,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那將人引回來的自己難辭其咎。
“樊籬谷的諸位,傷勢都沒好,之前都是在這裡待著,為何突然會離開?”莫鬼鬼似是不解,眉毛輕輕皺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吳嶽。
“都怪我貪玩兒,想要出去看看,求了師兄好幾天,今天挨不住才答應的我。”吳嶽咬著嘴唇,低下頭不敢看她。
莫鬼鬼點點頭,吳嶽年紀小,修為低,從平時的講話來看,在宗門內恐怕也是橫著走的,還未定性呢,乍然被拘在這裡,肯定會想要出去看看。
只是剛好碰到那修士,未免有些太過於巧合了。
先是以漣城穆家秦家修士被困為由,將蕭長河和嚴閔拐出去,等超過半數的修士都隨之而去,立馬藉著夜色將這裡困住,再一點點的蠶食。
這絕不是臨時起意,而這一系列的步驟中,最重要的便是那修士被救回來,所以她首先懷疑的便是救回那修士的人。
“吳道友能否將今日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一遍?”莫鬼鬼眼見著步平要開口,卻搶先一步詢問著吳嶽。二者之間,還是由吳嶽回答比較好。
“我想出去看看,連著求了大師兄幾日,他拗不過我,這才答應。”吳嶽固執的強調這一點,此事與師兄無關,他不能讓師兄也被拖下水,“我們往西南方向走,迎面便碰上了正在逃竄的修士,我看他可憐,一時心軟,就拉著大師兄,將他救下,還帶回來這裡······”
莫鬼鬼聽他模糊的說辭皺了皺眉,“我想問吳道友的是更詳細的細節,比如為什麼往西南走,走了多遠才碰到的那修士,當時追殺他的人有幾個,長什麼樣子,什麼修為,什麼服飾,二位是如何救下他的?”
吳嶽聽到她的詢問頓時一愣,他何時經歷過這些,下意識就要看大師兄,卻被莫鬼鬼的眼神止住。
“還請道友如實回答,一點都不要落下。”
“當時、當時沒有什麼原因,出去之後隨意的選了一個方向···”吳嶽在她的注視下,額頭上冒出汗水。
“誰選的?”莫鬼鬼直接追問道。
···
“那邊是我們過來的地方,不如就過去那裡隨意看看,如今多事之秋,還是不要亂跑。”
“行,就聽大師兄的!”
···
吳嶽的腦海裡閃過這兩句對話,鬢邊汗水滑落,卻不敢看向大師兄。
“是我說的,西南方向正是我們來時的方向,相對還熟悉一些,便往那裡走了。”步平見他渾身僵硬,在旁邊開口道。
“喔···”莫鬼鬼看著他,點點頭,“吳道友繼續說。”
“走了、走了半個時辰便遇到了那修士,他當時撲過來,摔倒在我的腳下,嘴唇乾裂,身上還帶著傷,拉著我的道袍說讓我救救他,很是可憐。我看他就想到了先前的樊籬谷,便將他扶起,想救下他。”
吳嶽還是很緊張,可這回說的倒是極細。
“我轉頭看著大師兄,他搖搖頭,還沒等我再求求情,對面便過來三名修士,都是築基後期,可能是見大師兄金丹,便沒有輕舉妄動,只口頭上威脅著我們。”
“三名築基後期的修士來追?”莫鬼鬼反問了一句。
“是啊,三名築基後期。”這一點吳嶽記得很清楚,肯定的回答道。
“沒記錯的話,救回來的那修士也是築基後期。”莫鬼鬼眼睛眯起,似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吳嶽迷茫的看著她,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
莫鬼鬼看懂了他的疑問,卻沒有回答,這其中的問題大了。
照那修士所說,圍剿他們的修士有數十個,根本不可能全都是築基期,而發現了他這個查探歸來的修士,卻寧願找三名築基期,也不願找一名金丹期。
那到底是為了抓他,還是故意將人放出去?
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