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木門,彷彿進入了另一番天地,莫鬼鬼只覺得寒毛立起,陰氣順著脊背一路向上爬,後腦一陣涼意。
不肖多說,小狐狸自覺的貼著莫鬼鬼的肩膀,眼睛裡滿是戒備。
正中的空地上,豎著一個鐵質的十字架,上面遍佈尖刺,只是大多都鈍了,不知道多少人被掛在上面才磨平的,細細看去,夾縫處還有乾涸的血跡,因為時間久遠已經風化,掉在地上呈黑褐色的粉末。
離十字架不遠,便是一張桌子,上面一張張黃紙,字跡都是紅色的,不難想象是以血為墨寫成的。
每隔幾十米,都會有如此的十字架和桌子,一眼都望不到盡頭。
兩邊倒是如同凡間的監獄,青色的鐵門緊閉,用厚重的鐵鏈緊緊纏著,但在中間的位置卻如同畫蛇添足一般,設定了一排欄杆,看起來很是違和。
左手側的第一間屋子,上面的鐵鏈被齊齊砍斷,斷痕還很新,應該是剛過去的人造成的,莫鬼鬼順勢進去檢視。
地下陣法的痕跡很明顯,用靈氣輕輕一點,便出現了血色的陣法紋路,一時之間,整個牢房內煞氣密佈,莫鬼鬼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
瞳仁內紅光一閃而逝,耳畔彷彿傳來一陣嘶吼,她跌坐在地上,回過頭卻發現透過欄杆,正好能見到十字架。
一個面目可憎的修士舉起鞭子,狠狠的打在釘在上面的男子身上,那男子不著寸縷,裸露在外的面板上滿是傷痕,憤恨的盯著對面的修士,像要吃了他一般。
可那修士見此不怒反喜,手上的鞭子不停,臉上帶著陰狠的笑容,指使著後面等著的修士從對面牢房內抓出一個女子。
見到女子,被釘住的男子從喉嚨內發出嗚咽的聲音,身上不住的掙扎著,可每一次掙扎便從後背上滲出血液,滴在腳下的陣法之中,維持著陣法運轉。
那修士嘴裡不住的挑釁,對著女子汙言穢語,手伸進了她的衣裙。
女子眼角滲出淚水,轉過頭去不再看著男子的方向,麻木的躺在地上,被抓到這兒的人都被下了藥,動彈不得,連咬舌的力氣都沒有,自殺也是一種奢望。
釘住的男子彷彿感覺不到痛楚,拼命地想要掙脫,可是剛提起力氣便腳下一軟,狠狠的癱在釘子上。
修士的同伴,就是將女子帶過來的那人,見時機差不多,走過去一劍刺向他的心口,慢慢感受著他體內生機的流逝,從識海內飄出一縷魂魄,眼睛內猩紅一片,戾氣濃的化不開。
只是剛剛脫離肉身的範圍,便被腳下的陣法所籠罩。
等待許久的同伴取出琉璃瓶,將魂魄收進去,蓋子緊緊的閉著,放到桌子上的匣子內。
片刻後,毆打男子的修士從女子身上站起,隨手整理了衣服,將她扔回牢房,來到桌子前拿起琉璃瓶,見裡面的魂魄儲存的很完整,滿意的笑出來。
緊接著來到這邊的牢房,像是挑選商品一樣,最後定格在莫鬼鬼身上,對視的瞬間,能見到他倒三角的眼睛裡滿是陰森。
“鬼鬼!”
莫鬼鬼聽見聲音回過神,心臟跳動的速度明顯加快,她不知道這是屬於誰的記憶,卻能讓她身臨其境。
“你怎麼了?”小狐狸關切的看著她。
一進到這裡,將陣法啟用,鬼鬼便跌坐在地上,眼睛一直盯著外面,叫了許多聲也不回。
“沒事。”莫鬼鬼搖搖頭,不過一瞬間的事情,現在恢復過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讓人忍不住質疑剛才所見究竟是不是真的。
“這什麼陣法啊?”小狐狸不敢碰,離的遠遠的打量著地上。
“也是困住魂魄的,不過需要血液內的精氣來維持陣法。”莫鬼鬼站起來,看著門上的欄杆也不再奇怪,“為了得到魂魄,他們究竟做了多少孽?”
“不知道,我們還是先出去吧,總覺得心裡發毛。”小狐狸扒著莫鬼鬼的肩膀,聲音很虛。
莫鬼鬼聽罷,檢查了一番再沒所獲,便依言出去。
順著十字架往下走,兩邊全部都是同樣的牢房,在後面的桌子上甚至發現了裝琉璃瓶的匣子,雖說裡面空無一物,但已經足以證明她所見並非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