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談心走的時候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張哲寧並沒有送她,甚至一出門就像是陌路人一樣,連個招呼也沒打,幽閣.ziouge
一輛飛往首都的飛機在轟鳴中起飛,一個坐頭等艙的女子,微微傾斜著側臉,就像是剛剛為那個男人刺上去的刺青一樣。
她凝視著黑漆漆的窗外,自言自語,喃喃道,“哲寧,你禍害了我一輩子。如果下次我們還能見面,我保證是一生一世。”
張哲寧以為晚上會睡不著覺,結果恰恰相反,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睡得特別香甜,甚至連個夢都沒有做,罕見的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然後他就開始努力的尋找資源,尋找專案,至於人脈應酬公司管理那一類的事兒,就由方一鳴去完成,他只需要提供有效的資訊,和解決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兒。
這個在碩大蜀都來說暫時只能算是滄海一粟的麻雀小公司,開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極具膨脹,方一鳴,這哲寧,這對天生的搭檔默契得就像一塊沒有任何縫隙的鋼板。
這半年是張哲寧過得最充實最舒服的半年,每天生活特別有規律,閒暇時間除了修煉內勁和用急速狂奔法子強化自己的身體,就是像是一塊海綿一樣最大限度的從無數本書籍當中吸取這個世界的營養。
率先出事兒的卻是理所當然的路南。
雖然路南現在是公認的整個東門上,和冬瓜並駕齊驅的兩頭絕對大佬之一,但並不代表可以呼風喚雨一呼百應。
總有人不信這個邪,卯著一股子邪勁兒想要碰一碰這個有著活閻羅的心腸卻長著一副書生臉孔的混世魔王。
比如說郭二狗子。
自從半年前他那個表弟被路南在臉上戳了兩個對穿後,他心裡就憋著一股邪勁兒,天天琢磨著這事兒該如何收場。
然後半年下來。鬧騰得最歡暢的不是路南也不是冬瓜,這兩頭盤踞在東門上的地頭蛇已經很少有機會和人動武了,都在潛心用自己的名聲去最大限度的轉換成金錢。
然後郭二狗子抓住這個空檔,南征北戰東伐西討可謂戰功赫赫,甚至有好事者在對東門大佬排名時,也把郭二狗子給加了進去。成為繼路南和冬瓜以外的第三號大佬。
然後郭二狗子就開始飄飄然,又想起路南和他的那個仇恨,然後覺得自己羽翼豐滿了,是該找找那個人見人怕綽號活閻羅的白面書生。
對於郭二狗子此人,方一鳴對他有個精準的評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
冬瓜和路南都懂得把自己的名聲轉化成金錢,利用自己的名號經營著各種各樣的生意,每天鈔票大把大把的往兜裡塞。
可是郭二狗子在有了名聲以後,並不懂得有效利用,每天干著罩場子收保護費,隔三差五玩兒點訛詐大戶之類的事兒,每天出門十幾個小弟跟著前呼後擁,那叫一個威風!
這就是小混混和真正登堂入室大佬的區別。
膨脹得忘乎所以的他放出話來,滅了路南,宰了冬瓜,他就是東門的土皇帝。
於是他開始糾結,是先滅路南呢,還是先宰冬瓜,最後一番思量之下,他決定還是先去摸那為活閻羅的鬍鬚,誰讓他在半年前捅自己的表弟,這事兒要是不解決,他就會很沒“面子”。
然後他就每天帶著十幾號人到處“抓捕”路南,聲勢浩大,弄得整個東門都知道這件事。不明真相的普通人甚至認為,現在東門上郭二狗子才是真正的土皇帝,至於路南?直接被嚇得連面都不敢露。
而事實上是這樣嗎?當然不是。
路南是什麼人?那可是就算真正閻王爺到他面前,他都敢抄傢伙就上的狠角色。
在眼高於頂的路南眼裡,郭二狗子就是隻跳樑小醜,所以一直懶得跟他計較。
郭二狗子其實很容易就能打聽道路南的住所。只不過借他是個膽子也不敢提著傢伙去東郊大肆招搖,就連傻子都知道東郊那邊盤踞著幾頭猛虎,到時候可能路南沒抓著,在街上就被人亂刀砍死。
然後不知天高地厚的他就大放厥詞,說路南只是一隻縮頭烏龜,只敢躲在東郊嘚瑟。要是敢出東郊一步,他肯定要扒皮拆骨。
這麼一來,郭二狗子在東郊的名頭就更加響亮了,甚至小學生都知道,東郊的真正大哥是一個叫郭二狗子的人。
以訛傳訛,郭二狗子的實事蹟被傳得神乎其神。小學生之間都流傳著這麼一個堅定不移的事實,郭二狗子一個人可以挑翻幾百個人,手裡有幾千號小弟,個個殺人不眨眼,傳說中想要加入郭二狗子的組織,就得殺兩個人交投名狀。
小學生的想象力總是豐富的。
這些東西傳到路南耳朵裡的時候。路南報以輕蔑一笑,然後每天該幹嘛幹嘛。
事實上路南並沒有窩在東郊,經常去東門上幾家比較豪華的會所或者酒樓喝酒,郭二狗子之所以每天招搖找不到路南,歸根結底的原因就是他的本質只是一個小混子。
靠著訛詐收保護費偶爾乾點打家劫舍的事兒,郭二狗子手裡的確有了幾個小錢,只不過小混子思想在他腦袋裡根深蒂固,他經常幹幾件在他看來比較奢侈的事兒,那就是在小飯館裡,一次性要老闆把每道菜都做一遍,然後吃不完統統倒掉。
他覺得這樣實在是拉風極了,雖然他的確有資本去高檔場所消費。但根深蒂固的小混混思想總是讓他即使腰纏萬貫,在那種裝飾的金碧輝煌的地方也會覺得內心深處自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