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想動手?”一旁的路南也看到了這個細節,斜著眼睛盯著那個陌生男人,一臉的鄙夷和不屑,路南這人就是這樣,只要他看不上眼的,天王老子坐他對面他都不買賬,別說什麼武林高手了。
“冬瓜,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挺牛逼的,要不咱拼一把唄?”路南瞪完了那個白面書生後,又朝著冬瓜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
“哈哈,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動什麼手啊,那是小孩子才幹的事兒。”
冬瓜哈哈一笑,那陌生男人也把手從後腰拿了出來。
冬瓜在東門上這片混了接近二十年,張哲寧等人是外來者,算是冬瓜晚輩中的晚輩。
俗話說一山難容二虎,冬瓜之所以能夠坐視張哲寧等人在東門上和他肩比肩,很大程度上是對混世魔王路南感到發怵,這傢伙活脫脫就是地獄裡爬出來的魔王,眼睛一稜。眉眼一皺,就能讓人情不自禁的一哆嗦。
而且路南在短短兩年時間崛起的過程,幹了好些件驚天動地異常殘暴血腥的大事兒,這些都讓冬瓜心有餘悸。
當然了,冬瓜自己也有自己的硬實力,對路南還談不上害怕,但是除非到了不得已的時候。能不動手就儘量別招惹這個混世魔王。
而今天張哲寧叫冬瓜出來參加自己擺的鴻門宴,誰也沒叫,單單叫上路南也是這個原因。
張哲寧知道東門這片兒,能夠震住冬瓜的也就路南一人而已,要是換做刺蝟或者樊勝軍他們,冬瓜還真就有當場拔槍崩人的膽子。
“呵呵,冬瓜哥說得不錯,大家出來混,無非就是圖個財,動手這種事兒,傷人不利己。”
張哲寧笑了笑,然後繼續道,“可是,冬瓜哥今天擺了我一道。我差點丟掉這條小命,這事兒恐怕就得鋪開了說清楚,你也別急著抵賴,前因後果,尹向東親口告訴我的,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讓他打電話過來。”
張哲寧知道冬瓜此人的脾性,那是將厚黑學修煉到一定境界的老油條,若非乘勝追擊不給對方留絲毫餘地,這根老油條絕對矢口否認。
冬瓜盯著張哲寧看了幾秒鐘,看出對方不像是在說謊,心裡一邊腹誹尹向東這個廢物,臉上卻呵呵笑道,“哲寧兄弟,這事兒你說的有點欠妥當。”
“噢?怎麼個欠妥當,還請冬瓜哥明示。”張哲寧手裡掌握著鐵打的事實,也不怕和冬瓜這根老油條耍耍嘴皮子。
冬瓜眯眼道,“我只是對尹向東實話實說而已,當天動了尹向東家大公子的人,的確是你手下幾個小兄弟,這點你認可嗎?”
“認可!”張哲寧點點頭,看著冬瓜道,“你繼續。”
冬瓜接著道,“那就對了,你的小兄弟傷人,可是尹向東卻要把罪名怪在我的頭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這並沒有不妥當的地方吧!”
冬瓜的確是只老狐狸,明明在不佔理的情況下,硬是將這種齷齪事說得冠冕堂皇,就像是張哲寧的錯一樣。
只是張哲寧哪能吃他這一套,並沒有被冬瓜以移花接木偷換概念避重就輕的戰術牽著鼻子走。
他直勾勾的看著冬瓜的眼睛,然後冷笑道,“冬瓜哥,我念在你是前輩的份上。叫你一聲哥,你剛才說的那些都對,只不過我問你,當時小寶他們為什麼要對尹向東的公子動手?那還不是因為你的兄弟先於對方發生爭執,小寶他們是為了幫忙。”
“而你倒好,不僅不表示感謝,反而現在還倒打一耙。將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你自己瞥的乾乾淨淨,來一招隔岸觀火,想要借尹志東的手滅了我,您覺得你的這些所作所為,合理嗎?”
在鐵打的事實面前,冬瓜終於敗下陣來。其實他現在連殺人的心都有,自己在這片混了接近二十年,現在被一個晚輩中的晚輩咄咄逼人的審問自己,這他媽真憋屈,要不是礙於路南這隻混世魔王,他早就掀桌子動手了。
“那依你看,這事兒該怎麼辦?”冬瓜不愧是老江湖。並沒有直接承認自己的過失,而是直接奔著主題去。
張哲寧也不跟他囉嗦,“因為這事兒,我這條小命險些搭上,要不是我的兄弟拼死相救,恐怕我今天就不能坐在這兒跟你說話了,這是其一。那個救我命的兄弟。幫我擋了子彈,自己也險些掛掉,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這是其二。”
說著,張哲寧微微頓了頓,平靜的看著冬瓜的眼睛,道。“還有最重要的第三條,如果不是我及時查處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尹志東有多大能量你恐怕比我這個晚輩還要清楚,我躲得過一次,躲得過兩次,但是肯定躲不過第三或者第四乃至第五次,我一旦有什麼事兒,我的這些兄弟,肯定會去找尹向東玩兒命,到時候尹向東稍微砸點錢動點手腕,我這些兄弟就得全部栽進去!”
說罷,張哲寧突然伸出一隻手,指著冬瓜的鼻子,咬牙一字一句道,“冬瓜,你他媽太狠了!”
最後一句話張哲寧稍稍加大了音量,眼神突然變得犀利。
冬瓜不由自主的驚出一身冷汗,迎著張哲寧的目光,“哲寧兄弟,把你的手放下,用手指著別人是不禮貌的,你只需要說,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就行。”
張哲寧冷哼一聲,將手輕輕放下,看著冬瓜道,“你拿兩百萬出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