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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妻》第二季/第085章 (2 / 3)

見何來答不上來,乞丐轉頭又問肖峰,肖峰哈哈一笑,道:“我娘子全身上下光潔如玉,唯有肚臍下一寸處有半顆米粒大小的黑痣,是也不是?”

慕容嫣聞聽此言,驚得花容失色,嬌軀劇震,幾欲站立不穩。何來暗道不好,拉著她強行就闖,偏偏此時,肖峰又道:“適才穴道被封之際,你是否感覺有人為你寬衣解帶?你與我情投意合親吻愛撫,難不成都忘了?我為何衣不蔽體?哼哼,你就沒發現身躺之處有我衣衫麼?你我夫妻恩愛,共赴巫山,其滋若何,怕是你永生難忘罷?”

慕容嫣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居然將他認作丈夫,還全身心交付,雖僥倖保全貞潔,可身體已被他碰觸,遭受的奇恥大辱永遠無法抹去,身上的汙點今生無法洗淨……心念及此,她“哇”的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雪兒!”何來慌得大叫一聲,伸手欲抱。

慕容嫣痛苦的推開他,流淚道:“我身上已髒,再也不配做你妻子了……”說罷,踉踉蹌蹌而去。

何來呼喊著妻子,奮起直追,可慕容嫣儘管遠在他之上,眼看著就要便不見她蹤影。再看那乞丐,呆立原地,紋絲不動。見心愛的女人跑了,肖峰急了,趕緊催促追趕,那乞丐盯著他,卻置若罔聞,只是喃喃自語:“為何看起來這一幕如此熟悉?”

肖峰見他無動於衷,正要脫身去追,哪知乞丐一把拉住,反覆詢問一句話:“為何看起來這一幕如此熟悉?”

“你的事我怎知道?”肖峰轉身就要走,又被攔住。如果此刻去追,好言相勸,很有機會讓慕容嫣回心轉意,他又急又恨,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老傢伙阻撓,實在可惡至極,心裡懊惱,膽子便大了,突然全力拍出一掌!

這一掌,聚集了畢生功力,能接住這一掌的,武林中寥寥無幾。卻見乞丐不躲不閃,肖峰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拍在乞丐的胸膛,卻見乞丐面不改色紋絲不動,彷彿在肖峰面前的是一道銅牆鐵壁。而肖峰慘叫一聲,被遠遠的震飛出去,後背砸斷樹木,跌落地上,噴出一口鮮血,暈死過去。

見此情景,乞丐彷彿想到了什麼,抓頭大叫一聲:“你如何要自尋短見!啊……”他雙臂揮舞,白髮飄蕩,如同魔鬼神獸,大叫而去,不知所蹤。

想到剛才發生的屈辱,慕容嫣芳心俱碎,廢了武功她不怕,還能與丈夫夫妻恩愛,即便做個粗布介衣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尋常生活也是一種幸福。可如今,這種再簡單再尋常不過的生活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奢求。

她已不配得到他的愛。既然如此,怕是唯有一死,才可保留最後的尊嚴。

忘了我,也忘了你。就當今生你我從未相遇。

她解下腰帶,掛於樹枝,打上活結,淚水滂沱中,帶著深深的眷戀,帶著濃濃的悔恨,將脖子套進了活結。

“官人,對不起,我無顏再見你。若有來生,我一定好好保護自己,一定清清白白做你的妻。”言罷,萬般絕望的蹬掉墊腳石,窒息慢慢將她圍攏了過來,慢慢逼近,紅潤的臉龐漸漸的變成豬肝色,她感到無法呼吸,天與地,慢慢變得混沌……

忽而,脖頸處變得些許輕鬆起來,接著,有人以口相就,不斷往她嘴裡呼著氣,混沌的天地又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睜開眼,她看見了何來焦急萬分的眼神。

“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何來喜極而泣。

“你何必救我,我再無臉面見你……”慕容嫣掙扎著起身又要尋死。

“你是把他當成了我,才甘願身心交付,我懂,我明白,我不介意……”

“既不能清清白白做你妻子,唯有一死!”說著,她就要往石頭上撞去。

見勸慰無效,情急之中,何來脫口而出:“我講個故事與你聽,聽完,你若再要尋死,我絕不攔你。”實則,他也是被逼無奈,目的只想拖延下時間,好讓她平復一下心情。

“說不說都已無所謂了……”慕容嫣輕輕的搖搖頭。

何來道:“既然無所謂,那且聽我一敘。講完,你過你的奈何橋,我守我的愛妻墓。”

慕容嫣流著淚,咬著唇,低語一聲:“你何苦如此……”

見她稍許平靜,何來長嘆一聲,悠悠道:“我原本相信,相愛有始亦有終,有人攜手並肩,有人抱憾終生,有人飲恨黃泉,有人伴墓終老。可有這麼一個人,相愛卻不能長相廝守。”

~~~

有一朋友,名叫陸游,常與青梅竹馬的唐琬吟詩作對,他們常借詩詞傾訴衷腸,互相唱和,麗影成雙,宛如一雙翩躚於花叢中的彩蝶,眉目中洋溢著幸福和諧。兩家父母和眾親朋好友,也都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於是陸家就以一隻精美無比的家傳鳳釵作信物,訂下了這門姻事。不久,陸游與唐琬結合。

從此,夫妻二人更是魚水歡諧、情愛彌深,陸游沉醉於兩個人的天地中,把功名利碌拋置於九霄雲外。新婚燕爾的陸游留連於溫柔鄉里,根本無暇顧及應試功課進仕為官。

陸游的母親唐氏是一位威嚴而專橫的女性。她一心盼望兒子陸游金榜題名,登科進官,以便光耀門庭。目睹眼下的狀況,她大為不滿,幾次以婆婆的立場對唐琬大加訓斥,責令她以丈夫的科舉前途為重,淡薄兒女之情。但陸、唐二人情意纏綿,無以復顧,情況始終未見顯著的改善。陸母因之對兒媳大起反感,認為唐琬實在是唐家的掃帚星,將把兒子的前程耽誤貽盡。

於是她來到郊外無量庵,請庵中尼姑妙因為兒、媳卜算命運。妙因一番掐算後,煞有介事地說:“唐琬與陸游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誤導,終必性命難保。”陸母聞言,嚇得魂飛魄散,強令陸游,將唐琬休棄。陸游心中悲如刀絞,素來孝順的他,面對態度堅決的母親,除了暗自飲泣,別無他法。

迫於母命難違,陸游只得答應把唐琬送歸孃家。就這樣,一雙情意深切的鴛鴦,行將被無由的孝道、世俗功利和虛玄的命運八字活活拆散。陸游與唐琬難捨難分,不忍就此一去,相聚無緣,於是悄悄另築別院安置唐琬,陸游一有機會就前去與唐琬鴛夢重續、燕好如初。無奈紙總包不住火,精明的陸母很快就察覺了此事。嚴令二人斷絕來往,併為陸游另娶一位溫順本分的王氏女為妻,徹底切斷了陸、唐之間的悠悠情絲。

一日,陸游遊覽禹跡寺的沈園。在園林深處的幽徑上迎面迎面遇見前妻唐琬。在那一剎間,時光與目光凝固了,恍惚迷茫,眼簾中飽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憐。此時的唐琬,已由家人作主嫁給了同郡士人趙士程,趙家系皇家後裔、門庭顯赫,趙士程是個寬厚重情的讀書人,他對曾經遭受情感挫折的唐琬,表現出誠摯的同情與諒解。使唐琬飽受到創傷的心靈已漸漸平復,並且開始萌生新的感情苗芽。這時與陸游的不期而遇,無疑將唐琬已經封閉的心靈重新開啟,裡面積蓄已久的舊日柔情、千般委屈一下子奔洩出來,柔弱的唐琬對這種感覺幾乎無力承受。而陸游,幾年來雖然借苦讀和詩酒強抑著對唐琬的思念,但在這一刻,那埋在內心深處的舊日情思不由得湧出。四目相對,千般心事、萬般情懷,卻不知從何說起。這次唐琬是與夫君趙士程相偕遊賞沈園的,那邊趙士程正等她進食。在好一陣恍惚之後,已為他人之妻的唐琬終於提起沉重的腳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之後走遠了,只留下了陸游在花叢中怔怔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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