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老婦的丈夫已死,但終究是找到了,而自己的丈夫只聞活著,卻始終尋不到人,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呂欣瑤感嘆著,讓小紅施捨了些銀子囑咐老婦將小販好生安葬。
“多謝英雄慷慨相助……”老婦人哭著跪謝。十兩銀子不算多,但對於老婦人來說,不僅安葬費夠了,明年省吃儉用一些也夠了,至於後年……是生是死,到時候再說吧,如今兵荒馬亂,過一年是一年。
呂欣瑤輕輕搖了搖頭頭,算是作了回答,拉著小紅正要回屋,忽聞身後衣衫獵獵作響,回頭一看,正是那個黑衣人,不知何時站在了呂欣瑤後面,眯縫斜眼的笑著。
“姐姐,他、他……”小紅驚愕莫名,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忽又察覺到什麼,壯著膽子護在了呂欣瑤身前,大喝一聲:“想欺負人麼?休想!”
“我要殺她,她早死了。”黑衣劍客冷冷一笑。
“兄臺意欲何為?”呂欣瑤也不作爭辯。其實,她早就注意到這人了。雖然剛才背對著他露出一大片空檔,但這是自己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出手,自己好替小販報仇。不曾預料這廝居然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娘子可是來參加初八的武林大會?”黑衣劍客的聲音變得非常柔和多情,這與他剛才冷酷無情的劍法形成鮮明對比。
“途經襄陽而已。”呂欣瑤淡淡說道。
“娘子慾望何處?”黑衣劍客笑眯眯的,看著面前白裙飄飄面遮紗巾恍若仙女的呂欣瑤,熱情的邀她進屋吃酒。
“多謝美意,瀘州路途遙遠,急著趕路,就此告辭。”話剛說出口,她心裡便冷冷一笑。果不其然,黑衣劍客再次擋住去路。
“兄臺還有何事?”呂欣瑤也不惱,顯得十分平靜。
“娘子要去哪裡?”
“瀘州。”呂欣瑤隨口編了一個。
“娘子去瀘州所為何事?”
這就不對了。去哪裡做什麼事,與你非親非故,你管得著麼?換做別人,這就怒了,說不定此時就動起手來了,可呂欣瑤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回了一句:“尋親訪友。”
“何親何友?”黑衣劍客雖不依不撓,可語氣平穩。看他那樣,小紅突然有種想打人的衝動,撇了撇嘴,見姐姐偷偷的拽了拽她衣角,心中一動,忍了下來。
“與你何干?”呂欣瑤平靜的反問。
“何事要去?”黑衣劍客又問。
“無可奉告。”
“娘子家住何處?”
“無可奉告。”
“敢問娘子芳名?”他的臉色難看起來,自己相貌堂堂風流倜儻,武功卓絕,與這女子應屬絕配,卻遭遇一盆冷水,若自己得不到,拿就毀之。
呂欣瑤微微一笑,道:“奴家姓倪,母親王氏,家住瀘州河畔,楊柳樹旁,開一間客棧謀生。”
小紅一愣,這說的是什麼呀,整個兒胡說八道嘛!偷眼看姐姐,見她撒起謊來一本正經面不改色,心中頓時歎服。為了讓他深信不疑,小紅附和道:“姐姐,快些走吧,娘捎信來催著趕緊回家呢。”
那黑衣劍客撇嘴冷笑:“在下這就去殺了你娘,你看如何?”
“你要怎樣才能放我娘一條生路?”一邊說著,一邊捋了捋額前的秀髮,這優雅的動作,柔柔的聲音,直教人心裡發醉。
那黑衣劍客看得也是心頭一蕩,忽而說道:“只要你嫁給我,自然你娘便是我娘,必當好生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