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欣瑤站定身子,也不回頭,怒道:“無恥!”
“我對妹妹之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呂欣瑤冷笑道:“荒謬!”
“妹妹,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瞎了你的狗眼,我豈是水性楊花之人!”呂欣瑤氣到不行,真想賞他一個嘴巴子,但又忍住了。
“何國公不能行夫妻之實,妹妹又何必獨守空房?漫漫長夜孤獨寂寞,若是妹妹不嫌棄,為兄定然加倍呵護。自從看見妹妹,夜夜朝思暮想……還請妹妹成全……”說著,他張開雙臂撲了過去,猶如逮一隻小綿羊。
面對何來,呂欣瑤是那隻溫順的小綿羊,可面對的是葛從雲這頭餓狼,她便是一個獵手,不避不閃,待到接近時,身形輕盈一轉,躲閃開去,順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響亮,五個手指印個個清晰可見。這一巴掌力道奇大,葛從雲充其量也就是一些三腳貓功夫,根本來不及避閃,結結實實的受了一巴掌,打的他眼冒金星,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再出言不猻,定取你性命!滾!”說完,不再與他多費唇舌,拂袖而去。
葛從雲摸著火辣辣的臉,討不找好,鬧了個沒趣,灰溜溜的離開。
卻說何來到了朝中,大臣們議論紛紛,個個面色慌張。原來金兵嫌趙構上繳的金銀財寶太少大為光火,揚言舉兵南下,趙構慌了,召集大臣商議如何是好。其實狗皇帝早已有了安排,若由自己說出來怕臉上不光彩,畢竟他是一個皇帝,不能總想著逃跑,所以他想借何來的口。
三言兩語一說,何來便懂了,說臨安行宮奉旨已於月前完工,夏季炎炎不妨南下前往臨安避暑,臨安全城百姓翹首期盼皇上駕到。眾大臣知曉國公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他如是這般冠冕堂皇的話一說,眾人皆響應,皇上果然樂了。皇上一樂,大家便齊呼萬歲。
下了朝,呂頤浩尋何來未果,便來到國公府,何所懼見親家公來了,熱情招待話家常。
正說話間,忽見葛從雲氣沖沖的往內宅而去,呂頤浩知曉他定然吃了虧,也不作聲,去了前院。見到義父前來望女兒,葛從雲頓時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
“何國公又如何!一個不中用的男人有何用!”葛從雲開口就是這個,根本就不顧及呂頤浩和何所懼在場。
葛從雲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何所懼滿臉怒火,呂欣瑤見他恬不知恥,也拉下了臉。管你是誰,當著我的面說我丈夫,就是不行。
不等呂頤浩和何所懼說話,呂欣瑤已經冷言譏誚:“我家官人哪裡欺了哥哥,你要這般說他?當著爹爹和阿舅的面,還請說個明白。”
呂頤浩一看,得了,這仗不打都不行了。乾脆不說話了。何所懼心裡一樂,喲呵,我倒要看看兒媳婦如何發火。
葛從雲怒道:“我認識妹妹在先,何來在後,嫁人不嫁我,如何讓他佔了先?”
呂欣瑤冷笑道:“皇上下聖旨,豈能違抗?再者,我喜歡誰便嫁誰,與你何干?難道你不把聖旨放在眼裡,想抗旨不成?”
實則她心裡頭是想說:十歲就已認識何來,那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只是這些話,她此刻是萬萬不能說的。
葛從雲吃了一個癟,愣了愣,又怒道:“那何來身有缺陷,想妹妹豆蔻年華卻要從此守活寡,我替妹妹著想何錯之有?”
“真是荒謬!如今金軍來犯,我與我家官人商定,暫且放下兒女情長,勤加練武,我與官人夫妻情深,寧可讓世人誤會也要護我大宋一寸國土,難不成這些要向你彙報?說和不說,與你何干?再者,即便官人再不好,也是我丈夫,我喜歡就夠了。他人若要說三道四,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一番話,說的葛從雲無言以對,這妹妹嘴皮子素來利索,他哪裡是對手。
不等葛從雲說話呢,呂欣瑤又捅一刀:“你在我這大聲嚷嚷,又說我家官人壞話,我不治你罪已是網開一面。再若胡言亂語,三尺白綾,一杯毒酒,自己選擇!”
葛從雲氣到不行,呂頤浩見狀不免偏心,瞪了一眼呂欣瑤道:“好了,也不知道讓一讓你義兄。”
這話不說就算了,說了葛從雲更是羞惱,站起怒道:“好一對狗男女!”
呂欣瑤“騰”的站起來,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得結實,呂頤浩和何所懼驚愕的眼神中,她指著葛從雲的鼻子道:“下次再這般說話,割了你的舌頭,讓你永世成啞巴!”
誰也沒想到,呂欣瑤如此霸氣。當著爹爹和阿舅的面一巴掌給了自己的義兄。葛從雲滿臉血色,被妹妹咄咄逼人的眼神逼的竟然後退好幾步才站住。
呂欣瑤又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家官人叫板?你當你是太宰呢?還當你是王爺?”
葛從雲由紅轉白,看看呂頤浩。呂頤浩把臉扭開,低頭不語。沒人幫著說話,也沒人攔著呂欣瑤。